現在的秦悅,感到很疲憊,也很無力。

甚至在聽到齊森說的,她要不配合,她興許不足三個月就會油盡燈枯而亡。

她竟然沒有感到絲毫害怕恐懼。

也沒什麼想求救的心思。

有那麼一剎那,她是嚮往死亡的。

死了,一了百了。

她這活在謊言算計裡,罪孽的一生,就可以結束了。

這麼消極的想法,實在不應該。

秦悅也能意識到,她可能是被那管藥給影響到的,才會有這麼悲觀消極。

壓下那些亂糟糟的想法,秦悅臉上是她一貫的表情,她穿好鞋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莞爾笑著對祁北伐道:“不打擾你工作了,我先走了。”

剛站起身,祁北伐卻忽然問她:“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在此之前,秦悅都還在絞盡腦汁挽回。

現在突然鬆口,很難不讓祁北伐去多想。

這一次,又是她的算計?是想以進為退嗎?

他不好確定。

畢竟秦悅是個不按常理出牌,變幻莫測的性格。

秦悅這會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她倒也不避諱,眨了眨眼睛,俏皮的問他:“你在揣測我是不是以進為退嗎?”

男人不語。

秦悅忽然笑了下,有些眉飛色舞道:“你希望我是以退為進嗎?”

祁北伐板著臉,認真且嚴肅:“秦悅,別這麼不著調。”

秦悅撇嘴,嘟噥了一句沒勁。

“你既然不希望,那我便不會是。你那麼固執,你決定不要我了,我以退為進又有什麼用?”秦悅嘆了口氣,“行啦,真不打擾你工作,我先走了。”

她走的乾脆,像真的只是上來看看他,而沒有別的目的。

秦悅終於答應離婚,祁北伐卻沒有他想象中感到鬆了口氣。

他坐在沙發裡沒動,手不自覺地從口袋裡摸出了煙盒跟打火機。

黑金的打火機,跟了他太多年,即便打定主意,他也捨不得放下。

祁北伐點了根菸,狠狠吸了口,向來理智的思緒,在這個時候紊亂。

是被秦悅給挑起的……

這女人,是認真的?

還是又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