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姿,當我求你了,給小北他一條生路吧。”

“你是不是叫錯……”

“你很聰明,但別把所有人當傻子。”

蕭展白冷笑:“我不知道當年你策劃那一出到底是想幹什麼,既然你選擇走,你何必要回來?你每出現一次,他就加倍痛苦一次。秦姿,你知道他這六七年怎麼過得麼?”

“你誤會了,我不是秦姿。”

秦悅道:“不過簫少你放心,我會走的。”

“你現在走還有什麼用?”

他眼神凌厲,問的秦悅啞言。

“你就不該讓他再見到你!”

蕭展白道:“現在他見到了,他也不想你走了。要你嫁給他,懂麼?我不管你是秦姿還是秦悅,你就看在他這麼可憐,愛了你這麼多年,折磨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份上,成全他一次。行麼?”

秦悅咬著嘴唇,啞口無言。一股陌生的自責愧疚,在心底裡蔓延,如同無邊的海水,幾近將她淹沒。

蕭展白摸了根菸想點,但看到昏迷不醒的祁北伐,又收了回去,平復了的氣息,聲線有些沙啞:“你把他害得這麼慘,他從未怪過你。就算你的心是塊石頭,也該被焐熱了吧?”

祁北伐對秦姿有多深情,沒有人比秦悅更清楚。明知道的事實,彼時從蕭展白口中說出,更讓她感到無地自容。

可嫁給祁北伐麼?

“今晚你在這陪著他,你要敢再讓他出事,我絕不會放過你。”蕭展白冷聲警告,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祁北伐,閉了閉眼眸,出了病房。

門一關上,周遭安靜下來,秦悅心情無比沉痾。

蕭展白什麼時候知道她是秦姿的?

早前一直看她不順眼,想弄死她,是因為這個緣故麼?

那他為什麼不拆穿她?

又究竟知道了多少?

無數的念頭湧起,她在病床邊緣坐下,望著昏迷中男人蒼白憔悴的臉,視線最終定格在他左手無名指上戴著的婚戒,她鼻子不住微微酸澀。

恍惚間,秦悅想起了多年前那個下午,祁北伐靦腆又緊張跟她說:秦姿,我心悅你,可以當你男朋友麼?

多年過去,溫潤少年已經長成了冷酷男人,秦悅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腦海中的小人在問她,秦悅,你想逃避到什麼時候?傷害這麼愛你的男人,你忍心麼?

可秦悅只有一個啊,心也只有一顆啊,哪能愛那麼多人?哪能裝下那麼多人?

娶一個不愛他的女人,祁北伐,又真的會高興嗎?

突發腦溢血,祁北伐昏迷了一夜。

清晨醒來時,看到趴在床邊的秦悅,詫異的情緒一閃而過。

他墨眉緊皺,這才注意到,是醫院……

昏迷前的記憶回籠,祁北伐盯著熟睡的女人俏臉。

這女人不是不想看到他麼?還假惺惺的在這裡做什麼? 秦悅淺眠,聽到動靜醒來。

看到已經醒來的祁北伐,她驚喜不已:“你還好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去找醫生……”

“誰讓你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