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恩忽然拽住他的胳膊,“不准你走。”

“啊?”他愣住。

她道:“我不想讓你走,今夜我想與你多說說話,我們待在一處可好?”

他搖頭,“不是說了不做些什麼嗎?”

“只是待在一處都不可以嗎......”

她只是想和他說說話。

“不可。”他答得堅決。

如此,會有損她的名節。

儘管這客棧內只有季君君一個人,但他也不能這般做。

女子名節,尤為重要,他要守住她的名節。

幼恩知蘇硯的意思,她道:“可我不在乎那些,而且我現在是男子,季君君總不會以為兩個男子在一間屋子裡會做些什麼吧?”

她才不要被別人的看法絆住自己。

她要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不可。”他皺眉,依舊搖頭。

幼恩無奈,只好不再堅持。

“那,你好好休息。”

他嗯了一聲,便出了屋子。

樓下的君君在瞧見他從那間屋子走出來,去了另外一間屋子的時候,默默鬆了一口氣。

看來方才,是她想多了。

這夜窗外明月很亮,風很靜。

幼恩熄了燈,躺在榻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她恍然間回想起第一次見到蘇硯時的光景。

他那時候還不太敢跟她說話,每次說話都只說一兩句,不像現在,一有時間便能說教她半天。

她們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並沒有很長很長,說來也就是這幾個月。

但日復一日的相處,與無微不至的關懷,已讓她此後餘生難以忘記他。

他啊,是她在這世上,最值得珍視的人之一。

另一個,是陪伴過她五年的督公。

但她對督公是尊敬,是忠誠,是希望他此後一切順利,一切都好。

而對蘇硯,則是會思念,會依賴,會因他出事而心慌,會因他的某一句話而不知所措。

對蘇硯,她是心動。

從前她對他,是一日不見便開始思念。

而如今表明心意之後,則是一刻不見便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