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法回答當年是督公救下了她,亦然沒法將她這些年都在西廠當太監告知與他。

那些話於她而言,太過於難以啟齒。

好在蘇硯並未追問那些事,而是轉移話題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幼恩險些就要將她是沿著腳印找來的這件事情說出口,好在她及時意識到自己此時只是宋卿卿,不是蘇幼恩,不該說出那些話。

“我不知道你在這裡,我只知道他們最近在找我,我跟著他們過來的,沒想到他們綁了你。”

蘇硯聽後點了點頭,又沒再追問,只是笑了笑道:“沒想到你會武功。”

幼恩答:“宋家出事之後,我便一直在練武。”

當年,汪直雖有請人教她習武的想法,但念在她身為女子,又是宋家唯一的血脈,不捨得讓她吃太多苦,便未曾跟她提起習武之事。

是她主動提出,想要習武,她願意吃苦。

汪直說過,若她日後不想依附他人力量而活,便只能讓自己有足夠能力保護自己。

她這一生顛簸,沒人能永遠護得住她。

在西廠的那五年,是她活生生熬過來的。

好在五年之後,她終於有能力護住她在乎的人。

蘇硯沉默了半晌,沒再開口。

幼恩抬起頭看他,只見他眉心緊鎖,似在思索些什麼。

她不敢詢問,於是便任由這氣氛沉默下去。

就在這時,她聽見一陣腳步聲愈來愈近,隨之而來的似乎還有蘇庭的聲音:

“是這裡!我看見幼恩留的標記了!我們快過去!”

幼恩聞聲一慌,連忙站起身,拿著劍就要跑。

蘇硯忽然隨她一同起身,似要隨她一起跑。

幼恩發現他的動作,無奈只好停下腳步,回頭望著他低聲道:“你能不能...就當沒見過我?”

蘇硯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問:“不隨我一同回家嗎?”

幼恩一本正經地開口解釋:“那是你的家,我們幼年時雖見過,那我如今畢竟是被錦衣衛追殺的人,我得跑。”

救命,她現在可是宋卿卿......

馬上蘇庭蘇漾他們就要帶著宣家人過來了,她這副模樣怎麼見收場。

她得趕緊找個地,換下這身衣裳,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回到蘇家做回蘇幼恩。

可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蘇硯忽然開口喚了一聲:“幼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