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淺對北堂如茵的話卻並不怎麼意外,她已經領教過這傻叉的清奇腦回路,習慣了。

不過在不瞭解真相的人看來,北堂如茵這樣不是沒心沒肺,而是高深莫測,虛虛實實,讓人難以琢磨。

北堂如茵茫然問:“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想當皇帝怎麼了,你若不想當皇帝,又何必整天算計來算計去的,還想要殺了你的弟弟。”

看來她來之前也是做過功課的,最起碼她知道楚擎淵如今的處境,以及他和齊王之間的關係。

慕雲淺都不禁好奇起來,她此行到底是什麼目的。

楚擎淵一時琢磨不透她真正的用意,目光閃爍,問:“北堂姑娘你到底想說什麼?你真的是鬼蜮宗的宗主?”

他並未親眼見過鬼蜮宗宗主長什麼樣子,這個該不會是冒充的吧?

“你懷疑我的身份?那就讓你見識見識!”北堂如茵冷笑一聲,忽然亮出一塊令牌,“你看這是什麼!”

慕雲淺從窗戶的縫隙裡看進去。

北堂如茵手裡是一塊黑乎乎的令牌,是玄鐵打造,呈火焰形。

一面印有小篆的“鬼蜮”二字,另一面則是一個面目猙獰的鬼頭。

玄鐵雖然難找,卻不是舉世罕見,這令牌上的圖案也並不難仿造,難的是它的製作工藝。

它裡面加入了某種特殊的東西,會讓它在不同角度呈現出不同的色澤,更神奇的是那個鬼面也會發生變化,這是別人人萬萬模仿不來的。

慕雲淺頗有些意外。

宗主令牌只此一枚,北堂如茵並不是真正的宗主,卻手持令牌,可號令鬼蜮宗的所有弟子。

她並無真本事,老宗主為何如此放心將令牌交到她手上?

還是說老宗主已經失去了約束她的能力,亦或刻意要磨練磨練她,將來好把鬼蜮宗交到她手上?

從兩人相遇以來,她瞧著北堂如茵不像是個很想搞事業的,反而把愛情放在第一位。

“原來真的是宗主,失敬失敬!”楚擎淵看到令牌,頓時放了心,眉開眼笑。

看來自己真得到了宗宗主另眼相看,自己的運氣終於來了,大事可成了!

“算你還有些眼力!”北堂如茵得意地令牌收了起來。

只要她不說,誰知道令牌是她從義父那偷出來的?

反正義父一閉關就是三個月,在義父出關之前,只要她把令牌放回原處就是了。

“本王沒有見過宗主,不得不小心,方才多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楚擎淵說話的態度立刻變了,抱了抱拳,這才接著問,“不知宗主方才那番話的意思是——”

看來這宗主喜歡說話直來直去,那自己也不能太過客氣。

萬一客氣的多了,宗主以為自己當真無心皇位之爭,豈非弄巧成拙。

“你想當皇上,我可以幫你。”北堂如茵一副輕描淡寫的語氣。

彷彿只要有了她幫忙,楚擎淵就定能坐上那把龍椅一樣。

“哦?”楚擎淵壓抑著心中狂喜,一副大氣稱重樣,“宗主此話怎講?宗主有辦法說服皇兄立本王為太子?”

慕雲淺無聲冷笑。

私底下談論這些可是大忌,若是被人告到皇上那裡,楚擎淵少不得要被問個謀逆的罪名。

他這是以為憑鬼蜮宗的實力,幫他登基未必不可能,這就開始押寶了。

至於北堂如茵的目的,慕雲淺心中有個猜測。

就是不知道,這貨是否按照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