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皮厚,下手黑,一個個嘴上比誰都好聽,簡直是集合了光頭和劍修的所有缺點。

「貴宗第七代山長,溫明先生,在下是佩服的。」

嶽巒微微一笑。

「這位能夠觸類旁通,為武儒一脈別開生面,其奇思妙想,當真是令人佩服。」

他到底知道多少?

仲迦看著眼前之人,心頭不由得有些沉重。

這位嶽巒,多年前便以玉景道傳人的身份跟門中有所交往,當時門內雖然重視,但是並沒有多少在意。

後來更是隱隱察覺,這嶽巒同魔門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彼此之間又拉開了一些距離。

直到後來,伴隨著時間拖長,才弄清楚這位應該是長生修為。

後來玉宸組織大江盟的時候,此人也過來摻了一手。

這種事情被封鎖在門內高層之中,仲迦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當年天庭立不成,就準備來一手萬古人皇。」

嶽巒比出一根拇指。

「貴宗立意高遠,便是玄都宮也是隱隱贊成,就說這一句,便勝過中土各方勢力不知道多少了。一旦成就,這中土就是武儒一脈永遠的根基,最妙的是還能引得玄都宮替你們背書,這一步棋當真是絕妙。」

仲迦壓下心頭的震驚,一來震驚如此門內隱秘,此人到底是如何知道。二來是隱約慶幸,幸好此人尚不知全貌。

「只可惜訊息若是走漏,不要說是南北兩家,就是中土各宗門,也要將貴宗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嶽巒說著一笑。

「到那個時候,即便玄都宮有心看著貴宗佈置,恐怕白鹿洞也要給人先一步踏平了。」

仲迦清了清嗓子。

「不知道嶽長老此番到底有何示下?」

「你幫我一個忙,我幫你一個忙。」

嶽巒微微一笑。

「我門下有個弟子,也想進這血河界內演練手段。請你們高抬貴手,算他一個。」

「若是這樣的小事,在下自然可以應諾下來。前輩沒必要聲言威脅。」

「我不是威脅。」

嶽巒搖了搖頭。

「仲夫子何必看輕於我,我是在提醒你。」

「提醒?」

「黃天道的那位青帝轉世如今已經進了城中,和你們那邊起了衝突。你可要多加小心,我知道了這些事情,可以為你們遮掩過去。若是被大梁朝廷的長信侯知道了……」

仲迦聞言,原本漆黑的面目愈發黑了。

這廝還說不是威脅。

「哼,區區一個還丹……」

「黃天道乃是玄門三大宗閥之一,與蘇徹同來的,又豈會是凡俗之輩?」

嶽巒輕輕一笑。

「瑤光劍李守常,天罡不動姜守誠,這一攻一守兩位步虛高足一同上陣,貴宗眼下可沒有誰能敵得過吧?」

仲迦眼中精光閃過。

「嶽長老若是過來出言恫嚇,我們白鹿洞弟子應該是不怕的。」

「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想幫你們。」

嶽巒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