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將濁酒一飲而盡。

“兄弟你也多包涵這位,他爹今天入贅。”

噗嗤。

武陵郡王那邊原本舉起了一個丸子要送到嘴裡,聽到這裡一下子笑出了聲。

贅婿在如今的大梁可沒有什麼歪嘴一笑驚動一省總督的邪魅狷狂,乃是正經的罵人話。

另外那個鐵青臉的青年面目通紅,咬牙看著紅衣青年便要發難。

只是他口中默默唸了一會“仁者,恕也”“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之類的話,終於閉目存神,不再搭理這位了。

“吉時已到,賓主就位。”

一個負責司禮的先生一聲高叫,周圍吹吹彈彈的聲音漸漸停了。

一個身材高大的惡漢站在最上手處,顯然就是這次的主人翁了。

他穿著一件短小的儒衫,怎麼看都不合身。

“感謝諸位來參加舍妹的婚禮。”

這惡漢胸口生著一撮斑斕錦毛,雙目生就一副豎瞳。

自然是妖類變化之後產生的異象。

“眾所周知,今年大家都過得比較艱難,特別是他孃的玄山那件事之後,有許多本來能來的好朋友來不成了。”

那大漢說著雙目之間猶帶著幾分淚光。

“不過萬幸,這次獨山君獨兄弟派人送來了賀禮,還有牛兄弟親自前來。”

大漢說著向另外一桌拱了拱手。

他這一拱手,蘇徹才看見,當初自己誆騙的那頭老牛此時正坐在那裡吃酒,左右兩邊還各抱了一個獸女嬌娘,在那裡吃一口酒,舔一口,不知道多快活。

當初潛入陰陽界的時候,自己讓張叄帶著這頭老牛去郭北縣接應自己。

後來自己進了陰陽界,然後郭北縣便給佛門捲了進去,蘇徹出來之後也派緹騎的人前去尋找,一直沒有找到老牛和張叄的身影。

只道是兩人估計不是死在了陰陽界碎的時候,就是被佛門困住直接“度化”了。

為了這件事,自己還拜託史赤豹給了張叄訂了個撫卹,只是考慮到他父母年事已高,沒有跟老人家明說,只是派人過年過節的去看看,只說張叄已經高升被自己派去建康辦事。

蘇徹還想著什麼時候清閒了,親自去張叄家看看,卻不想在這裡看見了這頭憨牛。

一時心頭登時升起不少火氣。

張叄怎麼說也是自己帶出來的第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就這樣交代了,蘇徹心裡當然不是滋味。

看著這老牛一副優哉遊哉的舒服樣子,蘇徹差點直接發作。

“蘇兄弟,你的臉色也不好看啊。”

那燕七笑嘻嘻地看著蘇徹。

“莫不是這裡面也有你的親眷。”

“算不上親眷。”

蘇徹緩緩調整一下心情:“算是我走丟的一個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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