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裡有屏風隔著,加上剛才蕭冷玉又將門關上了,所以亦心聽得不是很清楚,還想問,被蕭冷玉用眼神示意,只得將自己的疑問藏在心裡了。

這時候小二將菜給端了上來:“對了,小二,你們這有桂花釀嗎?”蕭冷玉興頭上來了,想喝點小酒兒也屬正常。

小二一愣:“姑娘,我們這不賣桂花釀,你若是想喝,小的可以叫人出去幫你買!”剛才蕭冷玉的勢頭,小二也是見識到了,敢罵定遠侯府的人,來頭也不小,雖說這酒樓規定,客人不能自己帶酒水來,可那是對於尋常的人,這大戶人家,只要你有銀子,想帶什麼都可以。

“算了算了!”很涼月笑著擺了擺手,也是,桂花釀這種東西,這種大酒樓裡怎麼會有。

陳亦聽了一耳朵,等小二走了之後,便開口問了:“蕭姑娘,沒想到你一個女子,竟也要喝桂花釀。”陳亦咂了咂嘴,這桂花釀可是烈酒,冬天在軍中,喝一口,身上便暖和了,可比棉衣要實用多了。

陳亦記得有一次,他帶著一隊人馬,不曾想被敵軍困在山谷中多日,那會兒還是寒冬,飄著大雪,他等著白堯帶人來救他們,坐在山洞中,雖然沒有外面那麼冷,可也暖和不了多少。

找了些柴火回來生火,也抵擋不了嚴寒,幸好腰間的水囊中還有些喝剩下的桂花釀,一口下去,暖活了不少,就這樣,一口一口的撐到白堯來。

“我從小便喝家父一起喝,習慣了。”蕭冷玉一口菜夾在碗裡,吃著嘴裡的,還看著碗裡的,這酒樓的菜果真好吃,不枉費她花了這麼多的銀子,若是可以,等會兒定要帶著回王府去給長孫千文嚐嚐。

蕭冷玉的嘴包的鼓鼓的,這會兒高興了,倒是忘了自己和長孫千文之間不可說的尷尬。

“我聽王爺說,姑娘你從小身子便不好,怎麼令尊還給你喝這麼烈的酒?”其實這哪裡是長孫千文說的,是陳亦上次送蕭冷玉回王府的時候,聽大夫說的,而且,這白雲凝便是自小和白堯一起喝酒的,一樣的容貌,一樣的性子,一樣的愛喝桂花酒。陳亦不得不生疑。

白雲凝將自己的真性情藏得深,除了白氏夫妻,還有他和白府的下人,外人看見的白雲凝,又有哪個是真的她,白雲凝這一面,可謂是從不在人前顯露,就算長孫千文對她愛慕至極,也不知,她有這一面,入宮之後更是,循規蹈矩,陳亦已經許久沒有看見過這樣的“白雲凝”了。

蕭冷玉拿筷子的手一頓,抬起頭來看著陳亦:“是嗎?因為大夫告訴我爹,喝這個對身體有益處,所以從小便在喝了,後來更是離不開這東西,不過上京都這麼久了,還從未喝過,今天倒是有些想念了。”蕭冷玉信口胡鄒,反正能把陳亦給忽悠過去就算完事兒了,哪裡知道陳亦在後來還回去求證這些。

一旁的亦心聽見蕭冷玉這麼說,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她記得,蕭冷玉這病就是要忌酒,她這麼說,難道是不想讓王爺知道。

陳亦半信不信的點了點頭,蕭冷玉見他不再說話,心七上八下的不安。

“陳大哥覺得這菜怎麼樣?”沉默了許久之後,蕭冷玉不得不開口道。

“還行吧!”陳亦耿直的說了句。

蕭冷玉不知道接什麼,一時間,又沉默了下來。

等三人都用好後,蕭冷玉叫來小二將銀子付了,三人便分道揚鑣,各自走了。

蕭冷玉看著陳亦的背影,竟覺得有些孤獨。

搖了搖頭,帶著亦心回之前的成衣店將衣裳換了回來,小二見兩人進來,更加的熱情。

“二位姑娘是回來取衣裳得吧,小的立刻去拿。”不待蕭冷玉說話,便將衣裳給拿了過來,二人麻利的換了之後,將這兩套男裝給裝了起來,想著或許還有用,準備帶回王府。

蕭冷玉走之前,又給了小二幾錢碎銀子,小二千恩萬謝,將兩人給送走了。

蕭冷玉將包袱看著王府的大門,將包袱藏在了身後進了王府,兩人快速的回到房間,沒想到,正有人在等著她們。

蕭冷玉將門關上,一轉身,便看見長孫千文靠在軟榻上,差點嚇得魂飛魄散的。

“王爺,你怎麼在這?”由於兩人之前的事兒還沒過去,蕭冷玉此刻又驚訝,又尷尬的。

“你說呢?”長孫千文冷聲道,將蕭冷玉盯得頭皮發麻,亦心更是有些心虛,將頭低的死死的。

長孫千文看兩人這副模樣,更是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