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常在她,她快不行了!臣妾差太醫去看的時候,太醫說只能用藥續命了。是臣妾一時失察,若是早聽到妹妹身子不適的時候就命太醫去看,也不會拖得如此之重。”

“什麼?”長孫震聽到林常在快不行了,也不淡定了。近日他去林常在的住處不多,不代表他對林常在不喜歡了。一下子站起來,將蕭冷玉下了一跳。正當這時候,李公公進來稟報,說是林常在歿了。蕭冷玉手上的筷子掉在地上,斷成了兩截,心中卻無限的冰涼。

長孫震愣了,蕭冷玉來不及說什麼便轉身去了啟祥宮。長孫震在李公公的提醒下也跟著去了。蕭冷玉到的時候宮人哭成一片,流翠更是已經殉主而去了。

蕭冷玉不住的抹淚珠子,長孫震也是很快就到了,看見林常在的模樣,心裡的感受言語難明。

“皇上,您請先避一避,臣妾讓人為林妹妹將吉服穿上!”長孫震腳步一深一淺的出去了,蕭冷玉手不住的發抖。

最驚訝的是寧嬪,同住在啟祥宮,林常在說沒就沒了,一點風聲都不曾聽到。胡之卿最後才知曉,也是不住嘆道可惜了。

最後長孫震讓蕭冷玉以貴人的儀制處理了林常在的後事,也給了林縣令不少的撫卹。

之後,宮裡頭有不少的人說是蕭冷玉嫉恨林常在奪了她的寵,這是刻意報復。不讓人去請太醫診治,生生的拖死了。

亦心每每聽到那些嚼舌根子的都恨不得縫了他們的嘴,偏偏又不能與別人吵罵,少不得要為蕭冷玉闖些禍事,硬是忍下去了。

實在不能忍了跺跺腳也就過去了。蕭冷玉好似沒聽到這些話似的,仍舊自顧自的做衣裳。珍珠讓她少費些眼睛,說是小主子的衣裳自有她們備著。蕭冷玉嘴硬,說是做給胡之卿的孩兒的,珍珠也就由著她去了。

蕭冷玉是怕,找個事情做著,分些思緒出去,或許還能少胡思亂想。這回,林常在的死倒是讓她想不明白了。為何良善之人終是爭不過命?

過了一日,冷宮就有人來稟,說是令常在沒了,蕭冷玉這時還在繡花的手一頓,笑了笑,她也沒逃過了良心去。讓亦心拿了些銀子給那人,叫人將她好好的安葬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只教她下輩子活的明白吧!

珍珠見蕭冷玉坐著不動,心裡估摸著過了小半個時辰,便將安胎藥端了過來。蕭冷玉掙扎不過,老實的喝了。藥苦,她將眉頭皺成了幾褶,珍珠眼疾手快的塞了個蜜餞在她嘴裡,這才緩和了許多。

“珍珠,你莫不是報復我吧,今天的藥為何這般苦!”蕭冷玉抬起頭看著面無表情的珍珠。

“主子,這您就想多了,奴婢哪有那個膽子。再者說了,藥苦,藥效才好,對小主子可有益了。”珍珠微微一笑,轉身走了。

蕭冷玉怎麼看都覺得她笑得陰森,心裡覺得明日份的藥怕還要苦上幾分。不就是說了幾句玩笑話,至於這般的小心眼兒嘛!蕭冷玉癟了癟嘴,還是亦心可愛一些。

珍珠和亦心看蕭冷玉這幾日心情不好,便陪著她四處走走。長孫震也是不是的來看看,想歇在翊雲宮,但蕭冷玉總有各種理由將他趕走。長孫震深感自己這皇帝當得不容易啊,美人在懷,能看不能吃,這滋味,擱誰那也不好受。

胡之卿身子不便,寧嬪那又不大想去,林常在又不在了、這宮裡頭都沒個他滿意的人了。這個時候又還沒到妃的日子,長孫震這幾日是看誰都不爽,除了蕭冷玉。

“主子,皇上近日都歇在養心殿,說是國事繁忙。邊疆不消停,皇上已然派了人去了;如今天下昇平,風調雨順的,奴婢看著也沒什麼要緊的啊!”亦心為蕭冷玉挑了挑燈盞,光線更好些,蕭冷玉也沒那麼費眼睛。皇上近日不來翊雲宮雖是好事,可她卻覺得有些心慌。

“你個小丫頭懂什麼?皇帝能做的事可多了去了,你去看看那養心殿裡放著的奏摺,若叫你去看,怕是要廢上半月的功夫。”蕭冷玉晃了晃僵住的脖子,她整日刺繡,低的久了,脖子又疼了起來。

她哪裡能不瞭解長孫震,這宮裡怕是沒有他滿意的人了,既然不能將就,只好不來後宮罷了。政事哪裡就這樣繁忙了。只是皇上就這麼一個,宮裡頭的人能不著急?

珍珠見天黑了蕭冷玉還在用功,開口就罵道:“亦心你這小蹄子,黑燈瞎火的,你也不勸著主子,若是主子的眼睛熬傷了可算作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