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震說完了一段,看見蕭冷玉的樣子,便道:“你很好奇,朕為何要告訴你這些。”長孫震笑出了聲:“傻丫頭,朕只是想,將朕的過往都與你分享,龍椅太高,朕坐的太過冷清!”

蕭冷玉傻眼了,卻又不知說什麼。後來,長孫震還說道了,他如何登上了皇位,為何娶了白雲凝,那個與她一樣的女子。

“你真的很像她,可是,你們又不像,她很溫柔!”長孫震與蕭冷玉面對面的歇著,說到這時,長孫震摸著蕭冷玉的臉,用拇指輕輕的摩挲著,冰涼的板子也蹭著蕭冷玉的臉。

“那皇上,您喜歡她嗎?”蕭冷玉幾乎脫口而出,問了這句讓自己都詫異的話。許多年後,蕭冷玉再想起這晚長孫震的回答,她想,她一直都帶著不甘心的吧,這個問題自她蒙冤那日起,就縈繞在她心頭。

長孫震愣了,也在思考,自己到底有沒有喜歡過白雲凝,良久,搖了搖自己的頭:“或許有過一點,朕對她的唯一記憶,約莫是她穿白色的衣裳很好看吧!”

蕭冷玉的心中猶如一根鉉,崩斷成了兩半,一行清淚落下,長孫震感到手中的溼意,有些心慌,卻不知道,在心慌什麼。

“你為何哭了?”長孫震不停的為蕭冷玉擦著淚。

蕭冷玉心下悽然,她這些年來的執念,終成了一場空,自己獨自一人唱獨角戲罷了。

“沒什麼,只是有些感傷罷了,一個與臣妾有些相同模樣的人,卻是這番的下場,皇上,你有沒有想過,可能,白姐姐很是愛慕您!”蕭冷玉淡淡的說道。

“朕知道,她很愛朕。當時迫於情勢,朕不得不讓她進宮,後來,也因著沈氏的陰謀,而要了她的命。”長孫震想起當是白雲凝為她做的一切,聲音裡帶著深深的無奈與歉疚。

“那您,可曾後悔過!”蕭冷玉心驚。

“不曾,雖然朕現在知道了白家是被冤枉的,可在當時,如果再選一次,朕依舊會這麼做,朕是君主,謀害皇嗣,通敵叛國是重罪。”

蕭冷玉像是了了心願,靜靜的聽著長孫震說,不再插話,突然間,長孫震將蕭冷玉抱得緊緊的,額頭抵在蕭冷玉的額頭,如此近的距離,讓蕭冷玉有些不習慣。

“朕很怕,怕你被籬王搶走,你住在籬王府的每一天,都讓朕焦慮,想著,要如何才能讓你進宮來,朕不想逼迫你,總找著各種理由讓你進宮,這樣你和籬王相處的時間就更少了,朕不喜籬王手握兵權,或許說,沒有哪位君主,願意讓自己的臣子威脅到自己,外憂內患,朕只能先將此事按下,朕只能慢慢等著你,還好,你進宮了,否則,真到了那一天,朕也不知道朕會做出什麼來。”嗅著女子髮間的清香,長孫震莫名的覺得心安。

蕭冷玉輕輕嘆息一聲:“皇上,夜深了,您明兒還要上朝,歇了吧!”

長孫震聽著,就如此擁著蕭冷玉睡熟了,蕭冷玉平躺著,滿帳的龍涎香,絲絲縷縷浸入比較,險些逼得蕭冷玉沒了出的氣。

第二日,蕭冷玉醒來時,長孫震早已去上朝了,亦心聽著動靜,將水打了進來,摸著身側殘留的溫度,有些愣愣的。

“娘娘,皇上對您真好,早起時動作輕柔,還生怕將娘娘驚醒了呢!”應翠將蕭冷玉扶了下來,洗漱之後,坐在鏡前任由她們倆擺弄。

“這話以後別說了,後宮姐妹眾多,皇上對我們自然是好的。”

“奴婢看不見得,皇上對娘娘您啊,是最好的,後宮哪位有您的殊榮啊!”應翠一邊為蕭冷玉盤著髮髻,一邊笑眯眯的說道。

蕭冷玉聽著,不曾搭話,對她好嗎,皇帝會有真心嗎?不過是看她的臉而已,藉此來彌補對白雲凝的愧疚。

昨夜長孫震說的那些話,她現在也記得清楚,長孫震問了她,信不信他能護著她一輩子,她嗤笑,信或不信,哪裡還重要。

這過去的一年多的時間裡,她還為夢見過自己的爹孃,可昨晚,她偏生夢見了,她還是白雲凝,從宮裡回了白府,卻看見爹孃長孫震身邊的人端了毒酒來,逼著白堯交出兵符,以她為要挾,若他們不從,便要將白雲凝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