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清許看著白鏡辭一把拽過床上的被子捂住自己,做了個蒙面的小鵪鶉。

寒亭玉將自己還未解開的腰帶繫好,又熄滅了房間裡的蠟燭。等他回到床邊的時候,白鏡辭已經睡著了。

嘴上說著不困,其實是已經困的不行了所以就忽略了睏意。一沾床,便睡得不省人事。

應清許看見寒亭玉坐在了床邊,幫白鏡辭將被子蓋好。然後朝著白鏡辭伸出了手。

還站在旁邊觀看的應清許心裡直道:不是吧,寒亭玉竟然想趁著自己睡著了對自己下毒手?

欸?怎料,寒亭玉的手只是落在了白鏡辭的臉上,幫她將臉頰旁邊沾著的頭髮放了回去。

幸好,他還沒有那麼喪心病狂。

月光透過紗窗穿進屋子,正好照亮了床上的白鏡辭。寒亭玉看了白鏡辭很久,應清許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看的。直到月亮將月光收走,寒亭玉才起身離開了白鏡辭的屋子。

應清許看見躺在床上的自己,心想自己還是沒有回憶起來這一段啊。

哦,對了。這是我的夢境,我應該是在做夢吧。

”小姐,小姐。“眠眠的聲音傳來將睡著了的應清許喚醒了。

應清許睜開朦朧的雙眼,有些不太清醒的說:”怎麼了?“

”哎呦,我的小姐啊。你怎麼洗著澡就睡著了啊?這萬一感染風寒了可怎麼辦啊。快出來小姐,這水都已經涼了。“眠眠在耳邊不絕的抱怨,才讓應清許知道,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應清許趕忙從浴桶中出來,穿好衣服後就上床了。

走前,眠眠想要息掉蠟燭。應清許阻止了:“留兩盞吧。”

“好的,小姐。”

眠眠關好屋門離開了,應清許看著屋內跳躍著的燭光。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幸好,我還能看見。

前世眼睛失明,整個世界一片昏暗。每日都只能生活在黑暗的世界裡,那種感覺太痛苦了。她不要,再重蹈前世的覆轍。夜晚留兩盞燈,是告訴自己一切都已不同了。她睜眼,便可看見光。

剛才睡了一小會,眼下應清許還不太困。她在想,為何剛才會做和寒亭玉相關的夢。難道是今日碰見他的緣故?似乎夢裡的寒亭玉和現實中的寒亭玉有所不同,夢裡的寒亭玉似乎並沒有那麼的冷冽,沒有那麼的難以接近。但是......還是一如現實裡的強勢。最主要的是,看我依舊不順眼。

應清許不解,以寒亭玉在朝中的地位。就算是聖上下旨要他納我為妾,寒亭玉也會有千百種方法拒絕。但是他為什麼沒有拒絕,記得聖旨剛下來的時候,應清許問過他。他說:皇命難違。

當時應清許不信,當然也不得不信。他是尊貴的王爺,而她只是出身平凡沒有尊貴背景的小女子。皇上讓她嫁,她不得不嫁。

應清許覺得聖上的這招殺雞儆猴一點效果都沒有,雖然她是壇文先生的關門弟子也是由壇文先生撫養長大的。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嫁給寒亭玉後繼續跟著先生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更何況,先生手上本就沒有那什麼民間傳言的經世定國策。所以,她嫁與不嫁,問題不大。

但是,應清許覺得寒亭玉也是不甘願娶她的。因為寒亭玉心裡有人,據他自己所說,那是一位精彩絕豔的女子。從這點上來說,寒亭玉也確實是個可憐的人。

應清許覺得前世乃至到現在,沒有遇見過一個令她心悅之人。所以嫁給誰都是嫁,於她而言,並不重要。可是寒亭玉不同,他心有所愛。卻不得已娶了自己不愛的人,他的心裡怕也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