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沒能抵擋佳釀的誘惑,白鏡辭就這麼和觴纖雲去了。

這一頓賠禮酒,兩人喝的都很開心。白鏡辭覺得這觴纖雲雖然看著輕佻,但是為人又極有分寸禮儀,為人談吐也甚是不凡。他走過大江南北的天地,白鏡辭甚是喜歡聽他講他遊玩的趣事,於是二人成為了知己好友。

揶揄話過去,觴纖雲正色的看著應清許,“今日聽到那小丫鬟帶話,甚是驚訝。當看到你帶給我的信,我便心下肯定是你。如今見了你的面,雖然容貌已改,卻還是一如往昔。”

應清許也頗為感嘆,“是啊,誰知這世上當真有借屍還魂這一說呢。也許是上天見我可憐,又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

“只是…”應清許看了他一眼,略帶悲傷。

“只是白鏡辭終究是不存於世界上了。”

緊接著應清許搖搖頭又說,“怪我貪心了,既然重活一次。身份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該怎樣過好這一生。同時也要為應清許過好這一生。”

見她還是如以前一樣豁達樂觀,觴纖雲的心稍安。

“你能這麼想就好。”

“嗯”

“對了,和我說說。你是怎樣來到你現在這個身體裡來的?”觴纖雲不解的問。

應清許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死後睜開眼睛就變成了京城左督察御史大夫家的小姐。”

這種神怪之事,在世人眼中終究是蒙著一層神秘又敬而遠之的面紗。不敢揭開,也不能揭開。

“罷了罷了,就當上天恩賜吧。”

應清許也跟著附和點頭。

應清許囑咐觴纖雲,“對了,我重生這事不要被和任何人提起。”

觴纖雲點頭,表示明白。

“我前日出門踏青的時候遇見寒亭玉了。”

“什麼?”觴纖雲面色擔憂,“他認出你了?”

“應該沒有,只是我好像被他盯上了。”

“怎麼說?”

應清許坐在書桌前,託著自己的下巴。有些憂愁,“我不過評判了白鏡辭幾句,很不幸被他聽到了。他雖沒有太為難我,但是後日的採思會他讓我去,說要見識見識我的文采。”

觴纖雲的手指在書桌上敲打著,他皺著眉。

“寒亭玉不太好糊弄,後日的採思會你儘量不要再惹到他的注意。他應該不會想到你就是白鏡辭,日後再不要和他有任何牽扯了。”

應清許苦笑一聲:“若不是被逼無奈,我哪想和他有任何牽扯。”

“鏡辭,對不起。”聽到白鏡辭這番無奈之極的話,觴纖雲十分歉疚的看著她。

“對不起什麼?”

“我沒能把你從安陽王府帶出來,讓你受了許多苦。”

應清許搖頭,安慰道:“不必自責,安陽王府守衛森嚴,世人皆知。就算你能單槍匹馬,暗自潛入。也絕無可能帶著我出來。”

見觴纖雲還一副自責不已的表情,應清許壞笑的看著他。

見應清許這熟悉的每次不出好主意的表情,觴纖雲莫名害怕。

“你這副表情,又想幹嘛?”

“沒什麼沒什麼。那什麼,若是你還是覺得如此自責的話。不如再帶我去喝江南春坊的桃花釀,如何?”

一聽只是要喝酒,觴纖雲鬆了口氣。

觴纖雲一副自傲的表情,“這算什麼?你觴老闆別的都缺,就是不缺錢!”

應清目光狡黠,聲音輕快:“那就請財大氣粗的觴老闆請我這個小女子去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