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將觴纖雲的話帶給了應清許。應清許聽到觴纖雲的回覆後,心裡就有些數了。

在晚霞染紅了京城半邊天的時候,應清許獨自一人出了門。

她順著長安街一直走,走過了一棵熟悉的茂盛的柳樹,走過了一條熙熙攘攘的街道,終於在夕陽消逝的時候來到了寶脂閣門前。

她剛一進門,就看到了觴纖雲在那裡走來走去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珠簾被人挑起碰撞的聲音讓觴纖雲看了過來,觴纖雲看到一位身形瘦弱、眉眼如畫的青衣女子正在微笑看著他。

那名女子帶著笑意走到他的面前,對他伸出了一隻手,並說:“觴纖雲,答應我的七彩胭脂呢?”

儘管容貌已變,聲音不同,但是觴纖雲知道,這個人就是她。

觴纖雲有些不會說話了,平常能言善語的觴老闆現下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應清許看觴纖雲有些懵,心想:這廝不會沒認出我來吧?

“觴纖雲…”應清許欲言又止。

觴纖雲終於有些回過神來了,他又恢復成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他挑眉的看著眼前的少女,語氣輕鬆:“胭脂早就備好了,只是這故人啊…可讓我好等啊。”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應清許稍歪了一下頭,“那還不帶我去看看。”

“好嘞,貴客您裡邊請。”觴纖雲微微俯身,仿照著店小二對客人的態度。

應清許覺得有些好笑。

觴纖雲帶著應清許來到了他的書房,然後關上了房屋門。

應清許圍著觴纖雲轉了兩圈,直到被觴纖雲用一隻手抵住了頭,讓她不能再動。

“幹嘛呢,跟小狗一樣聞味道嗎?”觴纖雲玩趣的說道。

應清許開啟他的手,挑眉一笑:“觴老闆最近伙食不太好嗎?怎麼比上次見你瘦了許多”

觴纖雲眯起他的桃花眼,不正經的說,“唉,老闆我最近看上了幾個美人。和美人交心可不是累身累心嗎?”

應清許聽他這浪蕩語言,不禁翻了個白眼。

她語氣幽幽,“那觴老闆可得小心了,省的有一天栽在哪兒個美人身上。”

誰料觴纖雲哈哈一笑,“求之不得啊。”

開場見面揶揄對方是她和觴纖雲的開場曲,觴纖雲和她相識已有三年。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他卻是應清許現如今在這世上最信任的人。

她和觴纖雲可謂是一見如故,記得他倆剛見面那時,她對一位受幾個流氓騷擾的姑娘路見不平。

雖然自己將那幾個流氓打走了,但也沒討到好處,自己身上也有幾處擦傷。正當她要走的時候,觴纖雲攔住了她。

觴纖雲搖著他那把萬年不變的玉骨扇,語氣既佩服又輕佻:“姑娘以一當三,真是厲害,在下敬佩。”

當時白鏡辭覺得那話絲毫沒有敬佩,倒好似有些嘲笑她自不量力。

她本來就心裡不太爽,現下聽了那話就默默的挽起了袖子再打算和眼前這個白弱男打一架。

觴纖雲看著她的動作,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

觴纖雲搶先一步對著白鏡辭抱拳致歉,“咳咳,姑娘,在下剛剛失禮了。若姑娘不嫌棄,還請姑娘給我一個賠罪的機會。為表歉意,我請姑娘去喝江南春坊的桃花釀如何?”

一聽到江南春坊的桃花釀,白鏡辭的眼裡閃起了亮光。

江南春坊的桃花釀,千金難求。

“當真?”

觴纖雲點頭,“千真萬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