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汽車後面,還有整整一大軍車的憲兵,數十名憲兵全副武裝,齊唰唰的站得筆直。

大佐突然眼開雙眼,發出一束毒辣的光芒,在黑暗中更顯得詭異和兇狠。

司機只覺得背心一陣發涼,他知道大佐閣下已經到了暴發的邊緣,連忙雙手扶住方向盤,將汽車開得儘量平穩。

不能讓大佐遷怒於自己,司機將右手搭在檔位上,悄悄將汽車的速度降下來了一點。

空氣中已經有了一些焦糊的味道,微弱的亮光刺激著二田原寬治郎的眼角,他知道亮光那裡就是爆炸地點。

李志是自己手中的王牌,他還沒有暴露,重慶政府只是懷疑,只要自己設一個局,就能洗白李志,讓他繼續在軍統為自己服務。

多麼理想的密探啊!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成了水中月,鏡中花,李志被誰刺殺,資訊是如何洩露的,鬼子大佐現在心中有十萬個為什麼。

郝鐵的身形猛然間浮現在腦海中,二田原寬治郎雙手緊緊握著指揮刀,旋即又放開。

怎麼可能是他,自己氣極攻心,思維都亂了,此時的郝隊長,應該被嚇尿了吧?

想到這裡,他看了看時間,離十二點鐘還有半個小時。郝隊長肯定不會去接頭,估計正躲在角落裡暗自慶幸,tmd,自己難道真宰不了他?

……鬼子大佐猜得不錯,郝鐵沒有去李志那裡,雙手依然就那樣隨意插在包裡,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好像在等著女友約會。

沒有緊張,沒有焦燥,有的只有一絲浪漫。夜風中飛起來一片東西,看不真是什麼,像樹葉,像紙片。

郝鐵的雙眼追逐著它,看著它在空中的軌跡,慢慢流露出溫柔。可惜溫柔剛出來,就變成了冷冰的殺機。

發動機的聲音由遠而近,郝鐵感覺自己的聽力比以前強了很多,不知道武功是不是也有所精進。

習得系統武藝之後,他並沒有選擇躺平,而是每天堅持打熬筯骨,要將這樣的好狀態長期保持下去。

柳生靜雲的身手,一直給了郝鐵很大壓力,二田原寬治郎和羅山公子是他的師兄妹,要是知道了這一切,相信不遠千里,他也會前來追殺自己。

遠處慢慢的亮了起來,汽車將在這裡轉上一個彎,然後一直向前開,便能到爆炸的地方。

郝鐵聳了聳雙肩,看著燈光越來越亮,走到街道的中間,就那麼隨意的站著,像是等待出租的顧客。

雪亮的車燈射了過來,雙眼間什麼也看不見,但是郝鐵能感覺到喪屍的氣息。

那便是二田原寬治郎的味道,這位2課的干將來到華夏之後,手中的戰刀不知道劈過多少同胞,白絹上不知道擦拭過多少頸中鮮血。

不是不報,時侯未到。現在時侯到了。端坐在司機後位的鬼子大佐眼角一縮,他能看到一道身影,那麼的挺拔,那麼的氣宇軒昂。

誰……誰敢在這個黑夜中公開阻攔自己的車駕,真是不要命了!二田原寬治郎作為特偵專家,有著敏捷的嗅覺,雖然相隔還有二十多米,已經感覺到強烈的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