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我可沒有資格,郝老闆,我是有件事情向你請教。”

郝鐵笑眯眯地盯著他:“想在上海開個染廠?”

肖丹嘆口氣:“我當年隻身東瀛,尋求法律治國護民之道,學成歸來之後,不避荊棘,為民讜言,伸張正義為主,得以衣食為次。”

真是文化人,汪偽集團的文化人還真不少。

這些所謂的文化人,大都是留過洋的,被洋墨水洗過腦,認定華夏不如歐美,所以要‘曲線救國’。

去TM的蛋!

彈了彈菸灰壓制住怒火,郝鐵輕輕抬手,示意這位漢奸繼續往下說。

“這些年來,我四處奔走,身心疲倦,為老百姓爭回了不少公道,但還是很多人不理解我,惡言相加,把我說成是漢奸。”

汪偽一流的本就是漢奸,只不過看成色罷了,肖丹雖然是南京的特派專員,在郝鐵心目中還算不上什麼大人物。

不過此去上海,免不了要和汪偽的人打交道,要是還能賺汪偽的錢,那就算一箭數雕了。

現在郝鐵主要的目標是發展壯大雲中山支隊,儘快在雲中山地區形成穩定的抗戰根據地,這些漢奸45年之後,一個都跑不掉,到不用見一個滅一個。

跟著自己去上海,這位漢奸禍害不了雲中山,讓他和上海那幾位大漢奸鬥去。

“郝老闆,我是相當傷心呢,既是灰心喪氣,也是無可奈何,好人難做呀!”肖丹說著用文明棍杵了幾下地,表情顯得十分沮喪。

郝鐵暗暗好笑,跟著點頭表示認同。

“這些年來,同鄉中人,還有銀行界的朋友,多次勸我投身實業。我也想來想去,感覺到還是實業較為可靠,我把布染好了,交給商家賣出去,不與老百姓直接打交道,所以,我就來找郝老闆,還請老弟據實相告。”

說著他用懇求的目光看著郝鐵。

的確是聰明人,現在才41年底,就能看出鬼子已經日薄西山,向南打不過黃河,向西過不了石牌,戰局僵持住了,小諸葛的‘以空間換時間’基本目的達到了。

想搞實業,這是想多賺些錢,一旦事有不逮,便跑到國外當寓公。

開始鋪設後路了,利用他這份心理,去了上海可以大做文章。

“肖專員,既然來問我,咱們都是好朋友, 我就應當如實給你說,在山西搞這個已經不行了,咱們準備去上海發展,德國人邀請我去上海,他們的機器可是一等好,製出的布料絕對能佔據高檔市場。”

這是老本行,說到生意,郝鐵口若懸河,講的肖丹喜上眉梢,不時撫掌而贊,不時又抱拳作揖。

郝鐵說得十分認真,“實不相瞞,我和德國人有生意上的來往,這次克虜伯家族過來,應該有更大的合作,要是肖專員看得起我,咱們可以在上海一起聯合發展嘛。”

自信的神情就放在郝鐵的臉上,“肖專員想幹這一行,我看行,誰都得穿衣裳,只要穿衣裳就得有顏色,只要有顏色就得有染廠,咱就有買賣。沒顏色的衣裳是哭喪的孝袍子,不能算是衣裳。哈……”

肖丹來時就怕郝鐵拒絕,心中忐忑難安,現在見事情已經有七八成了,心中感激萬份,也跟著笑道:“老弟真是風趣,我就願和這你樣的人聯合經營,老弟既然讓我坦誠直說,那我也就沒有必要繞彎子了,咱們在上海合夥開一個工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