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寶地藏

談妥後，白髮男方才鬆開身下的李四相，起身不屑地拍了拍李四相的腦袋，她身上的數根紅線隨之收回。

我關切上前將李四相扶起，她卻伸手將我推開，用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我，一定是對我失望透頂了吧。

白髮男忽而繼續說道：“放我倆離開前，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辦，陪我一同入洞，找一樣東西”。

這個洞四處環林，聚風而藏，不遠處的地勢低的地方有溪流湧動，是個風水寶地，利於蘊養寶物。一眼看去，洞中紫金黑三氣聚集，利中藏險，尋常人進入定是有去難回。

“好！”，不想李四相竟爽快答應，“不過，同樣的，我們也有一個要求，我要威剋死，當地的所有風月行業的童工都能解散”。

白髮男笑而不語將手搭在李四相肩膀上，“你倆有資格跟我提條件嗎？礙於因果，我不想了解你倆，但困你倆在這深山老林中幾十年也不難”。

申時一刻，天色猛地暗了下來，一團團烏雲彙集於天空之上，可聞微末雷聲。

“只要前輩你，不，您答應了這個條件，我李四相對天發誓，從此甘為牛馬供您差遣！”

風水師之間的誓言可不是亂起的，都牽涉因果報應，李四相和這白髮男都是有活躍金氣在身，有望證道的大氣運之人，違背誓言的後果更為兇險。

白髮男有那麼一剎竟分了神，扭頭看向我，問我這李四相身上氣色如何。我如實照答，解消了他的顧慮。

李四相啊，李四相，你這麼做一定有你自個兒的理由吧？真願意為了一群不認識的陌生小孩兒替這白髮男作惡？

“行，你的本名和生辰八字告訴我”

“本名李勝男，後改為李四相，丁丑年六月廿九”

“伸出右手”

隨即白髮男從腰包裡拿出兩根細小鋼針，以紅繩相連，一根刺透了李四相的右手中指，另一根則刺透了他本人的小拇指。

後來我在李家的筆記中見過方才明白——五指中中指關乎一個人的命運，小拇指則為子弟和僕從，他當時是以二人的中指血為媒介，在李四相起誓的基礎上又添了一道屏障。

準備完畢，算上我和李四相，一行共計七人，出發進洞。

頭戴羊頭面具的男子，分別於前後左右護在我們仨周圍，各持一支手電。

起初洞穴內很寬且空曠，四周除了岩石和逐漸密集的水晶簇外別無他物，朝內則愈發狹窄，巖壁上刻有壁畫，似乎是泰南古時的祭祀活動，記載內容同鬼節的遊街活動相符。

壁畫中以金翅大鵬為首，後邊兒跟著各色小鬼精怪，被領往往生橋處。

等到洞穴靠裡處，其寬度僅僅可容納倆人並肩而行，於是隊伍便換成了倆面具男在前，倆面具男在後，前後護住我們。我同李四相併肩，白髮男則毫無顧慮地走在我們前方。

洞外，雷聲漸響，使得洞內一陣顫抖，同時巨大的迴音令人感到頭痛和煩躁。

“要不，我們明兒再來吧，這天氣硬要入洞怕是出事”，說實在的，不光肉體上，精神上我也無法承受洞內的高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