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你或許可以給我的劍附個魔(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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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改變了一切,又什麼都沒改變。
為了明日的那一塊麵包苦苦求存的底層人民不會因為換了一個統治者便過上更好的日子。相反,為了麵包,他們不得不向殺了他們親人、鄰居、好友,熟悉的不熟悉的,有仇的,從未見過的原帝國馬卡斯城居民的新晉統治者獻上他們的恭順與臣服——逝者已矣,活下來的依舊在這地獄般的競技場掙扎求存。
直到他們也步上最終的旅程。
也許是為了短暫的從這割裂般的痛苦與現實中逃離,馬卡斯城的酒館的生意反而更好了,整座城市,無論是帝國人,還是棄誓者,都在忙碌了一天後,開始聚集於一座座還在營業的酒館,他們爭吵、打鬥,直至灌得酩酊大醉。
彷彿只有渾濁的、清澈的、柔和的、烈性的美酒才能讓所有人逃離噩夢的一夜。
出於某些政治及統治需求,邁德納奇預設了這些人的所作所為。他放開了對酒類的禁制,只要人們別在酒後鬧事,遍佈全城的治安官對於通宵達旦營業的酒館視而不見。
當然,如果哪個不開眼的混賬想要挑戰一下襤褸國王的威權,鼻子靈敏得如同獵犬一般的治安官們也不介意將這些喝高了的傢伙通通投入監獄,反正如今希達納礦場也要重新恢復生產,礦工永遠不嫌多。
誇蘭尼爾和奈裡恩便是在這麼一個新舊交替的時刻,來到了邊塞領這座久負盛名的城市。
“小心點,”守衛離開時,如此警告精靈,“我們會時刻注視著你們!”
“另外,你們如果想找點活兒,我想你們或許可以給我的劍附個魔,它們連黃油都切不了啦……”
*****
4E173年,夜星月。
23日。
晚。
老馬廄的草食槽酒館。
不論人們是為何種目的來到這個酒館,在今天這個大雪瀰漫的夜晚,正當城市的大鐘敲響深夜的鐘聲時,不知何故,大家無一例外地把頭轉向咯吱作響的大門。
進來的陌生人是一個身量修長的傢伙。從斗篷的風帽下露出額頭前幾縷微卷的金髮,證明這人大機率可能是個諾德人,當然也可能不是;下巴線條瘦削,面容裹在長袍和斗篷裡。只有他偶爾抬起頭時眾人才看到他隱匿在斗篷裡的面貌;雙眼是他身上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因為它們中的一隻被黑色的眼罩裹住,而剩下的那隻閃爍著只有街頭那些令人不安的某些人特有的神色。
他走向一個敞門小間,但走在上了年紀的木頭地板上,他的高筒皮靴沒有發出絲毫聲響。他走動的時候,身上的斗篷被風吹開。在牆上黃銅油燈的閃爍燈光裡,他外衣鑲邊上的某個細小符號冷冷地閃著光,消失了,然後又繼續閃著光輝。皮質的腰帶上彆著一柄匕首,露出外邊的手把並未多麼豪華,甚至可以說樸素。但莫名的,在場的人都湧起一絲寒顫,彷彿理智在警告他們,招惹這名一個人是愚蠢的。另外,在腰帶的另一頭,陌生人繫著幾個小袋子,一個大點的袋子裝著某些叮噹作響的的圓形物體。
他輕輕地坐進那無人小間的長椅,就像進酒館一樣悄然無聲,輕鬆靈便。老馬廄的草食槽酒館裡的顧客們又注視了他一小會兒,看他不過是坐在陰暗處,並沒有任何舉動,大多數人又都繼續自己的交易和暢飲了。一些更令人不快的人假裝在交易或飲酒,不過他們的目光時常投向那隻袋子,盯著袋子裡面能叮噹作響的小玩意兒。
女招待今晚的小費頗豐,她坐在齊腰高的木製櫃檯後,在那裡她從大桶裡倒出麥芽酒。原本她應該前來招呼戴風帽的客人,可她不肯從櫃檯後踏出半步。店主是個中年的矮胖諾德人,已經開始禿頂,他用力地咬了咬厚實的下唇,然後擦乾雙手,親自從櫃檯後走了出來。
雙手抓著已經褪色的圍裙,他走到小間旁,濃眉下的雙眼打量著他的新主顧,除了那些出身名門的最尊貴的客人,他對這位客人可沒有那麼敬重。而那些貴人如今也基本不來這裡了,原因有多種,但老闆覺得他其實也不是那麼關心。
“先生,您好。我叫拉姆,是這裡的老闆。您這樣的貴客光臨真是我非比尋常的榮耀啊。已經很少有您這樣的客人…”
坐著的客人點了點頭。他用漫不經心的聲音說道:“是的,我想不會有像我這樣的人曾經來過…這!哈!”
不得不說,客人的語氣讓拉姆有點不開心,但他決定不去計較,“您——您要點什麼?”
“我似乎聞到燉鹿肉的香味。那就來一點!別糊弄我,如果我發現你用死掉的雪鼠或別的什麼肉來騙我,你會知道有什麼後果!另外我還想要點水,但我想在這裡可能喝到黑荊棘酒莊的陳年黑荊棘酒,不是嗎?”
拉姆咕噥著回答道:“是的,是的,客人您鼻子真靈,今日確實有剛進的新鮮鹿肉……啊,我可不敢騙您——至於黑荊棘酒……”
“那就這些了…除非你還有科勒維安葡萄酒。”
酒館主人緊張地嚥了口口水,問道:“客人說笑了,賽洛迪爾的商路已經斷絕,別說酒,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