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晚,陳思思趴在蛋糕店的櫥窗前,像個貪嘴的小孩子一樣,可憐巴巴的說道:

“臭葉子呀~我想吃蛋糕了,吃那個生日蛋糕……可是今天沒有人過生日誒。”

葉誠沒有應聲,直接去店裡買了一個蛋糕出來,兩人就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拆開了盒子。

蛋糕上寫著:“祝我的妖精,99歲生日快樂。”

葉誠摺好了生日帽,戴在了陳思思的頭上:

“沒有人過生日,那我們就提前把九十九歲的生日過了,等到你九十九歲的時候,記得不要再和我要蛋糕了。”

陳思思咬了咬嘴唇,強忍著沒有讓眼淚留下來。

在感動之餘,她心裡只想著臭葉子實在是太壞了,就算是以後不在一起了,每次過生日她都會不可能忘記現在這個場景。

葉誠總是可以在不經意間,讓陳思思體驗到她所期待的浪漫。

都說浪漫這兩個字都是水字旁的,都說人不能永遠浪漫下去,那樣會淹死的。

可是陳思思心甘情願的想要沉溺在葉誠營造的浪漫裡。

至死不渝。

……

陳思思如願以償的吃到了蛋糕,只是情緒卻隨著天色變得越來越低落。

她知道這些幸福都是短暫的,虛假的,她知道,又到了離別的時刻。

葉誠也在猶豫著,要如何開口,這是他消失將近三個月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時間流逝的速度,是這麼的讓人猝不及防。

馬路上的川流不息的車輛因為模糊的雙眼,而拉長了尾燈的光影,整個世界都飛馳向前,只有這個長椅,好像凝固了時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思思終於鼓起了勇氣,貼在葉誠的耳邊,低聲耳語道:

“小葉呀……人,果然都是貪心的呢,我今天只想你能陪我一會,可是現在我卻捨不得分別了,就像最開始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叫什麼,可是現在我卻想知道你怎麼叫……”

葉誠依舊沉默著,只是不顧這妖精的驚呼聲,再一次把她扛在了肩膀上。

這一刻什麼救贖,什麼解脫,什麼消失,什麼人生的意義,愛情的意義,全都被葉誠拋在了腦後。

愛情的意義,就是做些沒有意義的事。

葉誠就這樣扛著妖精去了酒店,在路上還不忘買上一束玫瑰,還不忘戴上了一把不知名的青草。

陳思思這妖精是玫瑰,更是葉誠心裡的野草,燒不盡,吹又生。

葉誠要讓那玫瑰在床頭羞澀,讓它聽不盡緋紅色的靡靡之音。

要讓那野草瘋長,遮蓋住心裡的滿目瘡痍。

清冷的月光被屋子裡熾熱的場景,染上了溫度。

女妖精的雙臂緊緊的環繞著葉誠,斷斷續續說道:“小葉呀~你知道……思思……是什麼意思嗎?一個,是不思春秋冬,一個是……思……”

葉誠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在自己的心裡壘起了一座堡壘,藏好了思念。

陳思思卻只用了一句話,就在他的心裡攻城掠地,把那堡壘變成了一片廢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