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關逢儲物袋裡應有盡有,自然不缺酒。

鬧騰了一個多時辰的蕭關逢,此時倒十分聽話,老老實實催動意念,開啟了儲物袋。

雲遲撐開儲物袋,探頭瞧去。

好傢伙,空間足足有兩個足球場大小,分門別類擺放整齊。

眼尖的她,一眼瞧見遠處擺放的十幾個麻袋,小心臟立刻活泛起來。

那裡邊裝的,正是被他以陰險手段訛去的十萬獸丹。

蕭關逢心念微動,一個大肚子土色陶瓷瓶子自動飛出儲物袋,落在雲遲手中,而後儲物袋自動閉合,任雲遲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沒能撐開。

實在扯不開,雲遲只好癟癟嘴,心有不甘的拿起酒瓶準備給他喂酒。

蕭關逢被她扶起靠在床頭,腰下放了兩個軟枕,很舒服的姿勢。

身上還掖了床錦被。

最厲害一波寒意侵襲過去,他已經完全清醒。

從前到這個環節,他會自己移步桌前,用酒杯緩慢喝酒,直到寒毒徹底散去。

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悉心照料,他有些貪念。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此刻一絲不掛,在眼前晃來晃去,有那麼一些不妥當。

“啪!”雲遲拔下瓶塞。

空氣裡霎時充斥著濃烈酒氣,一聞便知酒精濃度極高。

瓶口抵在下唇處,蕭關逢掀起眼瞼,狀似很艱難的垂眸看向酒瓶,病懨懨的,瞧著怪可憐。

“能自己喝嗎?”雲遲盤坐在榻上,湊近了輕聲問他。

蕭關逢微微搖了搖頭,面色又蒼白了一分。

在雲遲印象裡,蕭關逢雖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可也是個十分要強的矜貴公子,清醒時,從未露出一星半點軟弱之態。

可眼下,他看起來,脆弱得像只剛破殼的雛鳥,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憐。

被人看見如此脆弱的一面,想必他心裡一定很羞臊吧。

這麼想著,看向男子的眼神又柔軟了些,就快滴出水來。

“我餵你。”雲遲放低聲音,溫柔極了,好像真怕驚動了一隻幼鳥。

聞言,蕭關逢神色複雜的看她,而後又快速收斂情緒,生怕她瞧出端倪。

心中隱隱期待著,錦被下的手也跟著蜷縮起來。

她口中的喂,他太熟悉了。

她餵過他好多次茶水,還從未餵過酒水。

雲遲見他點頭,百種思緒盡數化為鋪天蓋地的心疼。

突然!

蕭關逢只覺得臉頰一痛,嘴巴不受控制的大大張開。

而後一大口烈酒流進喉管,像是被人灌進了滾熱的岩漿,喉嚨、肺部立刻燃燒起來,火辣辣灼痛。

“咳咳!”

一口酒下肚,他猛烈咳嗽兩聲,整個後背都不由自主躬了起來。

“來,”男子面色以肉眼可見速度紅潤不少,雲遲心中一喜,“再喝兩口。”

說著,又將右手伸到他下頜處,打算故技重施。

蕭關逢心裡愁悶,恨她是塊木頭,負氣別過臉去,緊緊抿住嘴唇,說什麼也不肯再喝。

對他此番行為,雲遲難以理解。

要喝酒是他,耍脾氣不喝也是他,他畢竟不是小孩子,總不能摁住強灌吧。

半晌,雲遲見他終於轉過臉來,嘴唇蠕動,可氣若游絲幾乎聽不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