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果真氣得不輕。

蕭關逢用餘光瞥見她揉搓著大腿,一瘸一拐挪到自己左側,心安理得坐下面上無半分歉意。

無名之火竄起,隨風而去可以燎原。

“噯!別生氣了,生氣會變醜。”

蕭關逢瞥了眼輕輕拽動自己衣袖的盈盈小手。

隨著她有一下沒一下晃動,書卷上的字也跟著抖動,一筆一畫都扭曲了。

沒事,還有插圖勉強能看。

看不清也要看。

決計不能看她!

雲遲偏頭看了他幾秒,確認對方確實不想搭理自己。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家裡你說了算,什麼都聽你的,讓我往東絕不往西,讓我坐著絕不躺著,任何事情,不管上床的大事還是親吻的小事,你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

“全都聽你的好不好?不要生氣了嘛?”

她半夾著嗓子,撲閃著睫毛,眨巴著雙眼,聲音又軟又黏,嗲嗲的,像只搖尾巴的毛絨小狗。

一句話,就是賣萌!

被她大放的厥詞震懾,蕭關逢瞳孔微縮,眸色愈加幽深難辨。

只是家裡的事我做主?蕭關逢暗忖。果然她只是想睡自己!

雲遲:還是不理我?

手上不自覺加快頻率。

書卷都地動山搖了,還看?

看來此路不通,得另闢蹊徑。

雲遲站起身,從後摟住蕭關逢,手臂掛在他的脖頸上,身子前探。

絲綢順滑的青絲垂落,蕭關逢耳根脖頸一片酥麻。

先對著左耳喚他。

“關逢?關逢哥哥?蕭少主?蕭公子?”

無動於衷!

又對著右耳喚他。

“夫君?相公?老公?”

“老公何意?”蕭關逢微微偏頭,與雲遲撞了個正著。

冷不丁一問,雲遲腦子嗡了一下。

“老公,就是可與之白頭偕老的夫君的意思。”

蕭關逢咀嚼著“白頭偕老”幾個字,悶氣消了大半,又不想輕易將此事揭過,遂恢復靜默不語。

雲遲沒想到蕭關逢如此難哄。

軟磨硬泡,端茶倒水,糖衣炮彈,渾身解數使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