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書架挪至房屋右側,擱上書卷,擋住“狗洞”,成功隔開時境雪那張冰冷的臉。

拍怕手,十分滿意。

將書卷悉數捋順上架後,雲遲圍著屋子又轉了一圈,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想了半天才後知後覺——

屋中無床!

於是,又從書架上取出一些書籍鋪在地上,勉強鋪就了一張小床,打算晚上睡覺時再取些時境雪的衣物鋪在上面。

不僅是床,也是她往後打坐修煉之地。

鋪在地上的書,避開了結丹以下書籍,那些她隨時可能用得上的書籍。

也避開了大乘期和隱神期書籍,據蕭關逢所說時境雪很可能是隱神中後期修為,但保險起見,她沒去動大乘期的書。

畢竟,時境雪到底是個什麼境界,除了他自己,無人知曉。

書本都去了該去的位置,那些橫七豎八、雜亂無章的衣物就顯得十分礙眼。

前世,雲遲照顧那個人九年,衣食住行一手包辦,看到亂扔的衣服襪子就手癢,一定要將它們熨平掛好才滿意。

算得上一個小小的強迫症。

沒想到當了二十年少主,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了二十年,這個壞毛病依然堅挺。

經過半刻鐘思想鬥爭,雲遲最終還是將手伸向衣櫃。

時境雪衣袍很多,基本都是白色,只是秀紋略有不同。

女人對衣服天生敏感,哪怕只是將一朵繡花從左側挪到右側,也能分辨這是兩件不同的衣服。

於是,在整理過程中,雲遲竟然給每件白袍認真挑選配飾。

該配發冠、發扣還是髮帶?

配哪個顏色的,何種寬度的腰封,要不要加腰釦?

是否戴上護腕更好看?

……

各種方案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最後得出結論,時境雪應該再購買一條緋色髮帶,外加兩套銀護腕。

習慣,真是可怕的存在。

做完這一切,窗外大雪已停,黑雲飄遠,陽光穿過窗格,屋內也亮堂起來,門被積雪堵住,雲遲從視窗往外張望。

已是申時。

她盯著窗外,黃花瓣在雪霧中飄飄蕩蕩,陷入沉思。

‘到底,該如何同時境雪相處呢?’

即便時境雪是瘋魔如斯,隨時可能發狂傷人,她也沒打算逃走,因為始終記得還有一群人在北野等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