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幾位凌劍宗長老,就連她,剛入修行道一年,也覺得分開考核,簡直扯淡。

她自己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只修靈,不修術法,也不練劍,除了多活兩天,實戰面前,同凡人無異。

聽雲遲如此說,劍行舟等人頓時無話可說。

仙尊說怎麼考便怎麼考吧。

正事已畢,桐玲上前拉住雲遲,左瞧瞧右看看,喜歡得緊。

“小師妹回來一趟不容易,不若多停兩日再回。師姐好帶你仔細瞧瞧咱們三十六峰。”眉眼彎彎,十分和善,“小師妹你看如何?”

雲遲原就是借了弟子考核的由頭,向時境雪告了假。

她已能獨自引氣洗髓,如此,即便時境雪不在,也不會耽誤修行。

瞧著桐玲與連空雨一樣,是個好相處的,雲遲也朝她遞去一抹善意的笑容,“多謝五師姐,如此,我便呆到弟子考核結束再回。”

心中暗忖:回?早著呢,我要還要下山找星石呢。

知道劍行舟未能救回星石,她便求了時境雪,饒是神通廣大的時境雪也沒能找到星石。

據洛無情說,那日二人離開凌劍宗不久,便有一幫黑巾蒙面者劫走了星石,來人個個兇悍,均是元嬰以上修為。

桐玲眸中笑意更深,“如此甚好。”

“花蓮小師妹。”懨懨了半晌的持藥來了勁,也學著桐玲過來拉雲遲衣袖,被雲遲巧妙躲開,“這幾日住浮雲谷吧,浮雲谷靈花靈草遍佈,可美啦。哎呦,五師妹,你踩我作甚?”

“哼,踩你,我還要打你呢。”桐玲瞪了持藥一眼,言語憤然。

“小師妹別理他,四師兄就是個老色鬼。”復又白了持藥一眼,“為老不尊,也不怕遭雷劈。”

說完又朝持藥小腿踢了一腳,痛得持藥齜牙咧嘴。

“多謝五師姐、四師兄好意。”

雲遲扭頭面向葉霜紅,“聽聞三師姐的下秋峰有一玉樓水榭,蓮開滿庭,甚是美妙,花蓮素愛蓮,可否叨擾幾日?”

突然被點名,葉霜紅睖睜片刻。

反應過來玉樓水榭住了誰,立刻矢口拒絕,“玉樓水榭已有主人,小師妹還是另謀良居。”

“是嘛?可是……”

雲遲垂下眼瞼,好似十分苦惱。

葉霜紅:“可是什麼?”

“花蓮來之前,家師吩咐,如需逗留,下榻玉樓水榭。”

掃了一眼眾人,不慌不忙繼續道:“諸位師兄師姐也知曉,家師這個人,說風是雨,指不定就來尋我了,到時在玉樓水榭尋不到我,保不準做出什麼事情呢。”

此番時節,哪來的蓮花,這花蓮分明是仗勢欺人。

葉霜紅面色愈加不好,組織好語言,欲再回拒,劍行舟卻突然插話。

“咳,咳咳,既然花蓮要住,你就讓她住吧。咳咳,讓你那個弟子去別處住幾天便是。咳。”

葉霜紅倏地捏緊雙手,上前一步,“宗主,她明明……”

“此事就這麼定了,無需多言。”不待葉霜紅說完,劍行舟出口打斷,面上一絲不苟,十分嚴肅。

看到莫名嚴肅的劍行舟,其他幾位長老均是心中咯噔一下,在他們認知裡,劍行舟極少對師弟師妹擺出宗主身份施壓。

如今為了這麼一樁小事,居然……

劍行舟當然看出雲遲在扯謊,之所以由她胡來,全因腦中靈光閃過,想起數月前時境雪雪鳶內容。

如何取捨,劍行舟心中自有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