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這一塊,苗小蝶不敢說自己很準,但基本的判斷還是有的,所以她其實內心也願意相信那小丫頭,可是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最後的關鍵時候,那可怕的妖力更是差點直接驅散了她身上的信仰之力,而這信仰之力產生的基礎,是那位生命女神留下的氣息,然後透過信徒多年的信仰來維持和昇華。

她也有些想不明白,於是心緒難寧,思索了很久,她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即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儲物法器拿出,開始翻找,各種各樣的蠱毒,書籍,小玩意兒,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大堆,找了很久她才終於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是一本古籍,封面上寫著《天蠶蠱》。

苗小蝶翻開到了末尾一頁,這裡有一張信紙,很多年前她從石壁上將功法抄錄下來時,看到旁邊有一段不屬於功法的文字,當時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同樣抄了下來。

現在拿出來一看,似是別有深意,只見最後一頁上是這般寫道:“‘我行於黑暗,帶給世間光明,我是那最耀眼的光輝,亦是深淵,若是無法繼續前行,我便搭建舞臺,上演一出最精彩的戲劇。’這是我在她手記上看到的一段話,她是我見過最神奇的女子,是我見過天賦最好的弟子,也是我這一生,最想要呵護的女人。”

看到這兒,苗小蝶還沒有察覺什麼端倪,而是又翻開了下一頁,她記得當年自己在禁地石壁上抄錄了兩段,還有一段是這般寫道:“都是假的,一切皆為虛妄,黑與白皆是她操控的一場鬧劇,我……好像成了南疆的罪人。”

苗小蝶以前不明白這兩段話是什麼意思,可此時依舊是想不明白,她絞盡腦汁開始搜尋自己的記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曾經自己被奪舍之時,好像跟龍屠說過一句話,“五仙教和血神教本是同宗同源。”

她能確信這句話不在自己的認知當中,而且在她的記憶中,的確,如果非要說起來,五仙教的前身苗疆七十二洞窟算是苗地的原住民,血神教也是苗地的原住民,這句話乍一聽好像沒什麼問題。

可是結合當時被奪舍的自己說出這話的情景來看,這句話應該絕不止這一個意思,苗小蝶的心裡開始生出了一絲可怕的猜測。

五仙教和血神教之間的傳承分別源自生命女神和枯落女神,按理說這二者之間似乎沒有太多的聯絡。

從古籍記載中,她們甚至是敵對,但苗小蝶卻是有一絲不安,她心中猜想,這兩個人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自己的天蠶蠱是傳承自苗疆的古法,而創下此法的祖師爺似乎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從這些文字推斷,這位祖師爺好像是收了一個弟子,然後對這位弟子產生了愛慕之心。

可是年代太久也無從考究,苗小蝶陷入一種自我懷疑之中,隨即苦笑兩聲說道:“我還真是喜歡胡思亂想,這生命女神和枯落女神如果真的是同一人,那我們苗疆兩大體系的認知豈不是要被顛覆?算了算了,不能亂猜……”

話音落,苗小蝶沉默了,她難以遏制自己心中的好奇,思索半天之後,她出門找到了南宮鈴兒,將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之後,隨即問道:“我這些話雖然是猜測,但我有辦法驗證一下,你那兒有血王經的原本對吧?”

南宮鈴兒面對突然找上門的苗小蝶,也很是驚訝,但聽她這麼一說之後,也是生出了一絲興趣,當即拿出了血王經的原本,“這是當初從南疆帶回來的,你看看。”

苗小蝶接過血王經,她拿在手中,隨後緩緩說道:“等下我利用血王經上的記載試著呼叫一下枯落女神的信仰之力,雖然我不是枯落女神的信徒,但以我的修為應該不難做到,到時候你仔細看看,記好那枯落女神信仰之力的感覺。”

南宮鈴兒點了點頭,但還是有些疑惑,“我想知道你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這和之前治療蕭師兄的事情有什麼聯絡嗎?”

此時苗小蝶突然說道:“我見過枯落女神的石像,雖然她的容顏我從未見過,但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那邪魅的笑容,還有深邃的眼神,總感覺在哪兒見過,所以……這樣吧,你看看我現在的神情。”

說著,苗小蝶模仿了一下。

儘管模仿得不是特別像,但也讓南宮鈴兒看著看著皺起了眉頭。

那是一雙很憂鬱的雙眼,嘴角勾起的冷笑似有幾分玩味兒,也有不屑夾雜其中。

此時,苗小蝶似乎感覺哪兒不對勁,於是取下自己的手鍊,放在食指上,輕輕轉圈,那眼神和神態,像極了曾經出現在天劍宗的蘇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