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啟都以後,工部的人過來稟報說,郡主府即將修繕完畢了,再過兩三日便可以搬進去住了,所以回來了這幾日,安夏她們三姐妹並沒有去外面,還是在家裡收拾搬家的東西。

準備搬入郡主府的前一天,唐夫人提著許多禮物,帶著自己的侍女上門了。

安夏一見到門外的唐夫人,臉上便沒了笑意,“唐夫人這是怎麼了?貴人踏賤地,也不怕糟蹋了自己嗎?”

面對安夏的冷嘲熱諷,唐夫人嘴角扯起一個尷尬的微笑,“郡主,您折煞我了。”

安夏知道,唐夫人今日上門來,定然是有事相求的,但她並不主動開口。

反而冷淡的說道,“唐夫人,咱們三姐妹正有事忙呢,就不招待您了,您請走吧。”

唐夫人越發尷尬的說道,“郡主,其實我今日來,是有事相求的。”

安夏冷笑了一聲,“喲,唐家百年世族,竟然也還有求人的時候嗎?”

“我們這種沒有身份和依託的孤女,怎麼有能幫的上唐家的時候呢?”

說完,看向管事嬤嬤道,“嬤嬤,送客!”

管事嬤嬤也知道,唐夫人瞧不上自己這幾個主子的事情,所以連帶著對她沒什麼好臉色。

他冷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道,“唐夫人,請吧。”

唐夫人沒法子,只得後退了幾步,立馬就被安夏家的管事嬤嬤關在門外。

安春想著,唐夫人畢竟是唐墨的祖母,有些落忍道,“夏兒,雖然咱們和這唐家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唐夫人畢竟年長一些,還是不要這麼嗆她。”

安夏看了安春一眼,沒有說話,安春低著頭,不敢再勸了。

安秋看著安春,亦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大姐,二姐這是在為你抱不平,你反而說她不敬重長輩。”

“我從來都覺得 ,一個人應不應該受人敬重,和她有多少年歲並不相干,而是和她的言行相干。”

安秋這話一說完,安春的頭垂的更低了,但是她真的沒辦法對唐墨的親人惡語相向。

“你們忙吧,我先回屋去了。”她轉身往自己的房間內跑。

而後,安秋和安夏對視了一眼,又在忙手裡的活計了。

被趕出去的唐夫人,並沒有走,而是讓侍女再一次敲門,但是院內並沒有人搭理她。

侍女頗為有些不平道,“夫人,您何時受過這樣的怠慢?即便是皇后娘娘,也不曾如此怠慢過您,您為何非要上門來求這端嘉郡主,咱們啟都的名醫多的是。”

唐夫人卻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墨兒那個向來吊兒郎當的小子,這次居然對安春用情這麼深,他再這樣下去,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大夫,從來都只是醫的了病,醫不了心的,心病還需心藥治啊!”

侍女這才恍然大悟道,“夫人,您這是打算找縣主幫忙是嗎?”

“那您是答應公子和縣主的婚事了嗎?”侍女問。

唐夫人搖頭道,“當然不是,我是希望縣主出面,讓墨兒徹底死心。”

“他以為我和他祖父,是嫌棄縣主的出身,本來他都徹底放棄了,但是皇上一道聖旨下來,封安春為縣主以後,他又放不下了,因為他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只要將自己弄成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樣,我們就會妥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