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祖!”風家家主的眼眸之中,有無盡的殺意在瀰漫,以至於周圍的空間都因此發生了可怕的扭曲。

他心中悲憤,一位叔祖就這樣慘死在了眼前,讓他無法忍受。

另一邊,白鬼索命沒有任何一點神色,確切的說,他都沒有,面龐是一片虛無之相,身覆一襲破破爛爛的白衣,上面還有許多也不知道乾涸了多少年的血跡。

他的身軀已經恢復至正常大小,一手纏繞著一條寒光爍爍的索鏈,一手拄著一杆黑木白幡。

頭戴高冠,綬帶垂肩,周身自然散發著一種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氣息。

這是他的本相,也的確符合他[白鬼索命]這一稱號。

他暗中將姜月清送於他的不死泉之水煉化了大半,方才生死決戰中所遭受的重創也在此刻得以修復,已無大礙。

戰力重歸鼎盛,壽元也得到了很大的滋補。

白鬼索命並沒有從生死臺上退下來,依舊靜靜地立在那裡,身姿偉岸,那模糊的輪廓,遠遠望去,真有一種幽獄使者降臨世間的錯覺。

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裡,但卻讓每一個人的心中都產生了忌憚與畏懼之意。

“呵呵……”

人群中有冷笑聲響起,又一位臉上皺紋堆積的老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抬頭凝望著生死臺上的白鬼索命,

道:“白鬼索命,你的確擁有傲然九州的資本,但你以為,僅憑一己之力就可以對抗我們在場的所有人?

我們在場的這些人,不少都是壽元無多,命不久矣之人,最不怕的就是拼命了,你能應付得了幾個?退開吧,為了這樣一個小輩,慘死於生死臺之上,不值得。”

這名老人話語冰森,聽起來,是在好心勸阻,但語氣之中卻透發著一種無盡的殺意。

“廢什麼話,你若有膽就上來一戰。”白鬼索命淡然回應。

“呵呵……你當真以為自己舉世無敵了?”

那名老人冷笑著搖了搖頭,輕蔑的掃了姜月清一眼,繼續道:“成仙之秘必須要公之於眾,你若執意要護此女周全,就是在與全天下人為敵,這因果,你擔得起嗎?”

“與天下人為敵?”白鬼索命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道:“本座縱橫多年,最不怕的就是與人為敵,姜新月,本座是護定了,天下人若動她分毫,本座便屠盡天下之人。”

這是一句相當狂妄的話語,若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並不會有人當真。

但這話出自白鬼索命之口,就絕不可能是一句玩笑話,因為他是真的敢這麼做。

白鬼索命,這是一位絕對恐怖的大人物,連超然大勢力都要忌憚三分。

而所謂的[白鬼索命]的一個誕生於無盡殺戮中的兇名,手上曾沾染過萬千生靈的鮮血!

“那老朽今日就替天下人除了你這個禍害。”那名老人臉上帶著一抹狡詐的笑意,一步登上了生死臺。

但同時動身的還有無兩居士,他也緊接著出現在了生死臺上,一雙渾濁的老眼只是淡淡的掃了對方一眼,就重新閉上了,衝著白鬼索命淡淡開口道:“一人一個,誰也別搶。 @ ”

“別搶?”

這詞一出,不少人都露出了驚駭之色,這是把對方當成什麼了?

上了生死臺,必分生死,用一個[搶]字,這著實是對敵手一種赤裸裸的挑釁與藐視。

那名老人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冷冷開口道:“無兩居士……你這是什麼意思?老朽與白鬼索命生死之戰,豈容你在此橫插一手?”

“什麼什麼意思,本座想跟你過兩招,不行嗎?”無兩居士很直接的回應道,似乎很不想搭理對方。

“算了,還是讓本座親自來解決他吧。”白鬼索命開口,想讓無兩居士退下。

“不,一人一個,誰也別搶。”無兩居。

士搖頭。

“行吧,那就讓給你了。”見無兩居士如此堅持,白鬼索命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就退出了生死臺。

而此時,與無兩居士對面而立的那名老人,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厲聲道:“白鬼索命,你這是怯戰了嗎?”

無兩居士露出了一絲不耐煩的神色,道:“別嚷嚷了,你不就是想趁白鬼剛剛結束大戰,元氣大損之時將他剷除嗎?這點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你若不敢與本座一戰,就儘早滾回太玄山,別出來惹人眼球,丟人現眼了。”

無兩居士平日裡看起來沉默寡言,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但這張嘴一開口,損起人來,一點也不比薛三棺差。

“公伯慈,聽說你們家的聖子讓人給斬殺了,這是真的假的?”

那名老人名為公伯慈,是太玄山聖地的一位太上長老,對於無兩居士的話語,心中雖然不忿,但也沒有多作回應,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