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也似曾相識(第1/2頁)

此身影嬌小可愛，一身輕薄煙紗，波浪般的捲髮垂到腳尖，唯獨額間墜著一顆夜明珠在閃閃發光。

「你是辛夷？！」看清來人後，禹玄驚愕出聲。

上古時期被部落族人利用致死的鮫人與凡人的結合，辛夷小公主，也是壁畫的原型。

重黎一雙鷹眼瀲灩開一抹不易察覺的波瀾，眼前人雖是靈魂狀態，卻不妨礙看清那張臉。禹玄的話沒錯，她正是上古時期那位被挖去了心臟的可憐姑娘。

這確實是他料想不到的事。

在卿月震驚的目光下，她先是抬手示意顏汐族長起身，接著緩慢飄到重黎與水神面前，微微屈身，行了個禮數，道：「辛夷見過二位神尊。」聲如鶯啼，餘音繞樑。

「歲月斑駁，輪迴蹉跎，被遺忘的是我。」

「死不瞑目，悲怨恨鳴，地府不肯收我。無法轉世，千年不得解脫。」

「等待貴人，化解心結，心有靈犀，她已在我眼前。」

卿月不敢相信，辛夷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溫柔，她明明承載了那麼深的恨，此刻卻顯露不出一絲一毫。她如同一個憂傷的音符，說話像諄諄教誨，又像娓娓的談話，扣人心絃。

白華拉了拉卿月的衣袖，小聲說：「她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懂啊。」

卿月也小聲回應：「噓，先仔細聽著。」不只是白華，辛夷方才的幾句話她也不明其意，像似在尋找什麼人。

說罷，還未等其餘人反應，辛夷的目光掃視到卿月身上，神色複雜幾許。卿月被這眼神盯的渾身發毛，隨即，辛夷又飄到她身前，大概是想伸手觸控卿月，但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卿月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如果她觸碰了自己，大機率會穿透，因為她是靈魂形態啊。

重黎見狀擋在卿月身前，目光凜然。

卿月躲在他身後，默默吞了吞口水，心想難道自己長得像殺了她的幫兇嗎？

辛夷卻嘆了口氣，目光真摯無比，開口婉轉動聽：「這位姑娘，如果你願意，便化解我的仇恨，讓我轉世投胎，可好？」

素聞鮫人循循善誘，而她這句話，更是令卿月二丈和尚摸不著頭。她尷尬地指著自己，不敢相通道：「我？呃，長老你可是認錯了人，我還是個未修成仙的精靈啊。」

「不會錯的，在我被萬人指責之時，唯有你，無條件站在我身邊。」

這下卿月更疑惑了，她是上古時期的人，而自己仙齡才三千年多一點，何時有過交集？

白華歪著腦袋看她，不解道：「怎麼可能呢，卿卿自出世起我就跟著她了。是長老認錯人了吧，或者卿卿長得與你那位故人相似也說不定。」

顏汐族長在一旁補充：「不會認錯的，這是長老一生的執念。」

辛夷繞過重黎，再次將真摯的眼神投向卿月，說：「如果你還願意幫我，便將我額間的那顆夜明珠取下。」

這……好吧，卿月本就是個容易心軟之人，況且他們此行的目的正是化解人類與鮫人的仇恨。不管她說的是否屬實，還是在編故事，但卿月想，若能幫得上忙，也算是積德了，沒準能成仙也說不定。

如此一想，卿月便欣欣然準備伸手去拿。

就快觸碰之時，重黎抓住了她的手，對辛夷疾言厲色道：「你最好沒有騙本座。」

卿月知道他在擔心有詐，可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無論對面是多麼絕色的姑娘，他總是不留情面，冷若冰山。場面有些尷尬，一時間卿月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好在有水神，不至於令氣氛繼續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