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應雙向奔赴(第2/2頁)

後來，宋石安一直與白華聊著，卿月也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一想到人間竟有如此痴情之人，她便感動至極，只盼自己與重黎也可相互情深至永遠。

透過白色的窗紙，可以看見白華的身影，禹玄的視線從未離開，剋制不住的思緒停留在她身上，姓宋的在她心裡有怎樣的位置，小白是否喜歡過那人，這些問題在禹玄的大腦揮之不去。

愛會令人變得不理智，說不出是怎樣的滋味，這會讓禹玄想起上古時期重黎歷的劫，愛會令人心甘情願放棄一切，只為追隨心上人。從前禹玄是無愛一身輕，逍遙自在，他那時發誓不入情劫，卻在這一刻感受得淋漓盡致，小白佔據了他的心，滿滿當當沒有空隙。

禹玄的心不安著，桀驁不馴的水神，怕極了有一天小白不再喜歡他。

片刻後，房門開啟，白華從裡面出來，神色黯淡。

卿月連忙上前問道：「怎麼樣了？」

「宋石安剛剛過世了。」

「什麼……」

白華平淡的語氣訴說著一個悲傷的結局，雖然早就知道他命不久矣，但在這個節骨眼突然走了，未免還是震驚。

「小白……」禹玄想說些什麼，觸及白華那張憂傷的臉，最終還是嚥了進去。

白華剛流過淚，眼睛紅了一圈，這是她第一次目睹一個生命就這樣流逝，帶給她的觸感太多了，凡人實在太不堪一擊，卻又對感情那麼忠烈，實在不能不感動。

她抬頭看見那一抹青色的身影站在牆角下，籠罩在太陽光的陰影中，顯得有些落寞，白華慢慢靠近，猛然一頭扎進他的胸懷。

這真實的柔軟觸感，以及撲面而來的專屬於白華的清香，令禹玄險些站不住，本能地摟住懷中的嬌小，軟糯的聲音傳來：「凡人的壽命好短，所以我要和你有無數個生生世世。」

「好。」剎那間，禹玄的心豁然開朗，彷彿守得雲開見月明般。這是第一次，小白說出如此含情的話，他知道，這是發自內心的。

白華心滿意足地吸了吸鼻子，雖然她很難過，但她也做了件好事。凡人的肉身雖然死了，但感官才是最後消失的，應著那小少年郎的請求，白華為宋石安幻了一場夢境。

在夢中，沒有病痛，只有美好，宋石安也有歸宿。

白華感動有人惦記了她一生，但雙向的奔赴才最有意義，而她的歸宿，是禹玄。

人間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

看著白華與水神恩愛有加，卿月也為他們驕傲，將頭輕輕靠在重黎的肩上，他無聲回應的動作使二人愈加默契。

未來在前進，心愛之人皆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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