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線不都長一個樣。”他並未看她。

“不是的!月神有一條象著徵自身的紅線,與其他都不同!”

棽御終於轉過頭看她,少女有些激動,面色紅潤,看來傷勢已無礙,他道:“比其餘紅線要粗,繡著茉莉的紋理,大約有五根纏繞。”

荼蘼垂下頭,眼中劃過一抹清淚。

棽御不明白她為何好奇這個,戰神素來獨斷獨行的性子沒有令他追問下去,他道:“你的傷已經無礙,索性放出混沌並沒有誤事,我不會說出去,但你也好自為之。”

荼蘼抬起頭,棽御看到她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她小聲問:“我可以見見月神嗎?”

“嫦娥沒有復活。”

……

魔界依舊陰氣沉沉,妖魔橫出,先前火神水神的到來並沒有令妖魔們收斂,反倒更盛,也成就了夙離,吸食這天底下罪孽的慾望。

乾焯剛從九重天下來,馬不停蹄邁進水鏡,穿過忘川,來到魔尊的宮殿。

夙離好像早就知道,並沒有令人攔著。乾焯一路闖了進來,夙離坐在上方寶座上,雲淡風輕的樣子令乾焯怒火中燒,他儘量平復自己的語氣問道:“敢問魔尊是不是早就知曉?”

“孤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嫦娥根本不會復活,魔尊為何一再欺瞞?”

夙離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他早在這裡恭候已久,乾焯的到來,真是如他所料,分毫不差,他道:“乾焯上神可不要誤會了,孤可沒說她一定會活。”

“你!”乾焯袖子裡的手已經握成拳,狡詐如魔尊,實在不該輕信於他,悔不當初!

夙離知道乾焯急了,但他也不想鬧的太過於僵硬,畢竟日後若有所需不好開口,先禮後兵是夙離一向的作風,他意味深長道:“你就不想知道嫦娥為何不會活嗎?”

“當然有違自然道法。”乾焯不知道魔尊賣什麼關子,他是急了,脫口而出。

夙離抬起了妖眸,精銳的光芒之下,不緊不慢道:“自然法則蠱惑人心。自古以來神至高無上,神開天劈地,神律令法則,有什麼是神做不到的?”

果然,這一番話令乾焯怔住了,迴響在腦海中的是風神那一番話,似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夙離很滿意他的表現,繼續道:“出了問題的是那至親之血,瓊瑜郡主的來歷,乾焯上神不好奇嗎?”

這輾轉在舌尖似曼陀羅迷藥一般的調調,給了乾焯重重一擊。

“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任何事都有它的兩面,真相往往都是最荒謬的,乾焯上神。”

事情都在朝他預想的方向發展,夙離一雙妖眸愈加的精銳,使他整張臉都顯得不凡,更加奪目。在乾焯答應與他為伍之時,一切便開始輪迴,乾焯是開啟這扇門的鑰匙,每個人在這場局中扮演著什麼,夙離早就替他們決定好了,他非常享受這種感覺,俯瞰一切,包括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