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兩人是常去寧國府的賈笑賈第兄弟。

只聽賈笑揚著笑臉說道:“今兒快要宵禁了,雀兒姑娘還是不要出城的好,省得寧國府的主子們惦記。”

賈第亦伸手道:“雀兒姑娘請回府罷,莫要讓咱們兄弟為難。”

小雀兒蹙著眉頭,只見賈笑、賈第身後的人慢慢圍了上來。似有攔堵她的架勢。

她從擺出手裡的牌子,大聲道:“我有大爺給的牌,出城是給大爺辦要緊事情的。你們在這截我,害了大爺的事情,可不好回去交代。”

賈第道:“這個牌子或許是大爺給姑娘的,但姑娘今兒是必定不能出城的。今兒不行,以後也不行,除非大爺親自陪同。”

小雀兒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她算是看明白了,賈笑、賈第二人定是聽了賈敬的命令在此堵人。這位敬太爺寧國府的人不好使喚,偏使喚起寧榮后街的外房族人了。

她感受著身上隱隱約約的疼痛,咬牙道:“在你們面前大爺的牌子也不好使嗎?莫要忘了我是大爺房裡人。你們倆見了我,如何也該叫一聲好姐姐。”

賈第卻不回話了,只從身上抽出一把短刀來。

賈笑道:“姑娘留在寧國府裡,咱們兄弟自然要恭敬叫一聲姐姐。可姑娘要離開……真怕傷了你。”

稍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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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哥兒從忠順王府出來,一顆心卻漸漸的往下沉。腦海裡還回蕩著十三爺說的話,還有十三爺生氣與嘆息樣子。

忠順親王真的病重了。

這種感覺不是因為看到忠順親王消瘦的臉面,而是蓉哥兒察覺了忠順王府內異樣的氣氛,以及忠順親王易暴易躁又易嘆息的情緒。

當一個目標遠大的得知自己命不久矣時,最容易出現這般的表現。三言兩語不合意便大發雷霆,生氣之後又是一陣情緒低落的感傷。蓉哥兒太清楚了,今天忠順親王的樣子和他前世家裡一位親人十分的相似。

前世的他沒少被那位親人怨罵,更沒少聽那位親人絮叨。

未知的壽命變成有限的時間,誰也受不了罷。

蓉哥兒還未上登車,才剛出了忠順王府,他的眼睛就紅了。在這個未知且不熟悉的世界裡,忠順親王是唯一一個讓蓉哥兒敬佩的。加上忠順王對自己一直以來的恩待,一想到忠順王走進了生命的倒計時,心裡就說不出的憋悶。

他本以為自己在前世時便已習慣了離別,然而今生才呆這裡幾年,卻能因忠順親王的病疾而觸。

登車前,回身瞧了一眼忠順王府的角門。長嘆得一口氣,方才上去。

牽馬小廝問:“大爺可是回衙門?”

蓉大爺思忖得片刻,回道:“直接回府罷。”

今兒時間雖尚早,他卻不想回水利營田府去,主要是不知該如何面對營田府裡專心做事的聖教農使。主要還是從忠順親王口中得知江浙總督孫鶴亭正在南方追剿聖教人員,其中賊首便是聖教白尊座下的商使。

江浙的信件送往神京需得幾日功夫,如今那位商使只怕窮途末路了。想到這裡,也說不上心底是什麼滋味。其實如果商使不那麼張揚,也未必會被孫鶴亭給惦記上。

不過商使被抓了也好,至少斷了白尊一派的經營收入。

蓉哥兒輕笑一聲,暗道著:李羨梅辦事倒也利索,回去才多久便點火燒了節度使府邸。

又過幾日,寧國府蓉大爺來往江南一帶、平安州並黑山村等地書信明顯增多了。其中究竟何事,外人卻無從知曉。便是連寧國府裡親近之人,也不得而知。

只曉得近些日子,寧國府裡偶有陌生丫鬟走動。

“憨丫頭知道大爺在寫什麼嗎?”小雀兒尋著香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