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纖細的肩頭,如細柳一樣的身子漸漸入了懷裡。

奇特的是後面的侍女嬤嬤們竟然視若不見。

蓉哥兒輕聲問道:“王妃娘娘和殿下說了什麼?”

四公主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挪著身子往他那更近一點,貼在了蓉哥兒身上。款款道:“娘娘說姐夫最是多疑,只要惠兒提了娘娘,姐夫便會乖乖聽話。”

多疑和聽話,顯然是沒關聯的,甚至常常是反義詞。

“娘娘給殿下出了什麼主意?”蓉哥兒問道。忠順王妃是個極其聰明的人,然而很多事情,蓉哥兒卻有些看不懂王妃娘娘打著什麼主意。

“姐夫,惠兒冷。”

“……”

他抱得更緊了。左手也從公主的肩頭滑落到了細腰上,纖細的腰似乎只有盈盈一握,這單薄身材都能與病弱的黛玉可比了。

“姐夫嘆什麼氣,惠兒雖然腰細,可其他地方並不小。”

“咳……咳咳……”蓉哥兒一口氣沒順過來,簡直嚇死個人了。暗暗側臉回看,卻發現身後的侍女嬤嬤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遠了。

這坡頭只有他與公主二人。

既然無人,他也放鬆下來。他的內心又怎麼沒有對四公主的同情了,只是許多事情不是他能去改變的。代價太大,或者說可能鬧出大禍害。

他訕訕問道:“王妃娘娘竟然還會教你這些。”

四公主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道:“姐夫難道忘了。娘娘才是惠兒的親孃了,惠兒是從娘娘肚子裡出來的。她怎麼忍心看我難受,看惠兒這個親生的女兒在漠北受苦受罪。”

作母親的,哪怕天下樹敵也要保護孩子。

蓉哥兒聽了這話,已經自動腦補出王妃娘娘在忠順親王面前苦苦哀求的樣子。哀求著不要讓顯德皇帝將四公主遠嫁漠北。甚至這位娘娘還見宮當面求過顯德,只是……

顯德與忠順親王一定會以大局為重將這個可憐的母親打發。

只是忠順王妃就這麼自信能遠控四公主與自己?

“姐夫?”

“嗯?”

突的一下,四公主起身轉來,竟坐進了蓉大爺的腿上。她笑著,毫無顧忌的說著:“娘娘告訴惠兒,說姐夫最是好色。同樣的,也最重情,不從來守規矩和禮儀,更重要的是姐夫有著一個無比聰明的腦袋。”

“殿下……”蓉哥兒想推開她,卻發現四公主緊緊抱著他脖子。兩人面對著面,都能感受到對方撥出的熱氣。“殿下……你快下來。”

四公主調皮的扭動一下,紅著臉笑道:“果然姐夫是個好色之徒,娘娘說的一點沒錯。”

“……”

“可惜,娘娘說姐夫給自己上了許多的枷鎖,處處給自己設限制。若是姐夫拿掉那些枷鎖,沒有姐夫辦不成的事情。”

“娘娘太高看我了。”蓉哥兒汗顏。他對自己的認知非常清楚,知道自己既不算聰明,見識也不廣,道德底線也不高。

他這樣的人,在後世是極其普通的,甚至不入流的。

不過……

蓉哥兒聞著那往鼻孔深處鑽的香氣,有些尷尬地看著四公主。“殿下下來罷,這般……”

“惠兒知道那是什麼。”四公主紅臉說一句,咬著下唇稍抬著頭,傲道:“看來姐夫也不是不喜歡妹子,只是因為有太多顧慮罷。”

“……”蓉大爺只覺背嵴一涼。似乎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一般,朝四周看去。只見著那邊抱劍的女人站在昏暗的傍晚天色下,像一個收割靈魂的死神。

“不用管她。娘娘告訴惠兒,只要過了烏蘭察布河,姐夫便可以解下枷鎖。不要有太多的顧慮,姐夫可以在漠南漠北盡情作為。”

什麼意思?

“姐夫想不想嚐嚐惠兒嘴上的胭脂?”

“……”

天色漸黑,只有營邊的火光照著公主殿下紅彤彤的臉。嬌小清秀的面容,精緻如人偶娃娃般的五官。

蓉哥兒心竟忍不住勐地跳兩下。

聽著公主道:“娘娘說,只要漠南漠北歸順大燕,父皇才不會管姐夫用的什麼手段。只要惠兒的公主府扎穩漠北,父皇也不會管惠兒的房裡宿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