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

“我不過去。”蓉哥兒站那便回道。為了讓薛姨媽放心,又道:“我剛洗了兩片碎布,現在就用竹子傳到太太手上去。”

蓉兒倒是想的周到。

薛姨媽輕輕鬆一口氣,心裡的為難猶豫也頓時消了。臉上發燙著,應道:“你係竹子上傳來罷。”

“等等,我去把竹子的一頭清洗乾淨。”

薛姨媽稍稍愣神,不知道蓉哥兒洗竹子幹嘛。思忖一會,臉色更紅,心裡更暖幾分。一時裡完全放下方才棚子裡蓉哥兒無意識的冒犯,反而還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幽幽的一嘆,沒等多久,便瞧著昏暗的夜色下有一團白色東西緩緩過來。

正是蓉哥抬著長竹杆慢慢的遞碎布了。

布上雖涼,心兒卻暖。輕鬆解下碎布,害羞的輕拭一下,渾身竟忍不住的一顫。

炙熱的身子遇上了微涼潮溼的碎布,竟還有一種通透暢快。

嚶嚀地嗯一聲,猛地捂上雙唇。

在旁邊尋著一處空曠,放在襖子裙襟,緩緩坐下。蓉哥兒不合時宜的聲音卻從棚子那傳來,“太太可好了,需要蓉兒過來扶嗎?”

“別過來。”急切叫一聲。小心看著棚子那邊的動靜,見蓉哥兒呆在棚子裡未出來,她才悠悠放了心。

吐兩口灼熱悶氣。

好一會,蓉哥兒舉一根燃燒著火焰的木頭朝這邊來,嘴裡喊著:“太太?”

他心裡十分的擔憂,那邊叢草半天沒動靜,想著就算是大號也該早解決了。怎麼就沒聽到薛姨媽呼召,放心不下才舉著柴火出來尋人。

“我……無事……別……別擔心……”

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反而讓蓉哥兒更擔心了。

只是蓉哥兒卻未必真的懂女人,或者說以前很懂,偏偏今天就犯了傻。也只怪他太緊張了,在這荒郊野嶺的夜晚裡,生怕薛姨媽再出什麼意外。

哪裡想到他這兩天的某些舉動,害得一個守寡多年的三十多女人一時靜不下心。

或許早害了,只是今兒格外的嚴重。

誰都是普普通通的人,逃不過身體正常的反應。一旦心裡起了一點漣漪,更一發不可收拾。行為暫且能強制控制,可是某些強壓下東西就需要恰當的去釋放。

偏薛姨媽自己釋放時,這不識好歹的人卻尋來了。緊張得薛姨媽手慢腳亂,還扯住了肩上的傷口,傳出悶悶的一下吃痛聲。

“太太……”蓉哥兒聽了聲音,更是緊張,大步流星舉著火飛奔過去。

“太太怎麼摔倒了……”

…………

“將軍,那裡剛剛閃過一道微弱火光。”有人給段玉回報道。

段玉抬目瞧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問,可看清了?”

“看清了。”

段玉心裡稍作琢磨,問道:“計算大約多少路程?”

“夜裡雖看不真切,細算來也就一二里路。”

“一二里路,這等距離若大聲呼喚,那裡倒能聽著。”段玉皺著眉頭,不敢確定那是賈蓉還是躲在山裡賊子。他進山以來,還不知到底是誰在伏擊賈蓉。皺眉道:“先差二十人,分上下兩路往那邊快速趕去。他們若是賊子,瞧見了我們手裡的火光,應會藏躲。若是蓉哥兒……”

“將軍,就怕蓉爵爺以為咱們是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