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指使得了應天府?傳這話的人也沒個腦子。靜虛老尼的幾個徒弟了,可有訊息?”

“她們都是給老尼辦事的,府衙太爺清繳水月庵了所有賬款,便將幾個小尼姑放了回去。只是如今也沒了營生,水月庵裡也沒了錢財,這些小尼姑最後只能散去,從此便沒了訊息。”

蓉哥兒唏噓一陣,不再關注。

後晌時,薛家母女在東府食了,賈蓉才聽了她們確定的結果。

原來薛家考慮的是,香菱到底是買來的丫鬟。雖然認了乾親,但終究不是薛家的人。梨香院裡又有薛蟠住那,難免壞了香菱名聲。所以今日便搬到寧國府住下,至於何時入房再由蓉大爺與蓉大奶奶決定。

至於,原本從西府王夫人哪裡討調來的小丫鬟,自然是代替了香菱在梨香院住下。

尤氏道:“如今蓉兒房裡也有了不少人,那東邊小院自是住不下了。寧懿堂的正房大院也早收拾了乾淨,蓉兒媳婦以後就搬那裡住下罷。”

小蓉大奶奶推辭道:“這如何使得?”

“那裡曾是老國公的住所,敬老爺也曾在那裡住了一段時日。後來你們太爺搬到了淨室,寧懿堂便一直空著,如今蓉哥兒也承襲了爵位,又是外宅的當家,你們住那裡也合適。明兒一早,蓉兒到淨室請了安,與太爺說了亦無問題,便搬進去罷。”

“勞煩太太憂心了。”蓉哥兒點頭,瞧著身後這個一臉懵懂的小丫鬟,今晚只能委屈著她與小雀兒同住一房間了。

尤氏瞧了秦可卿身後的瑞珠寶珠一眼,她們已經盤上了婦人頭,神色怪異道:“蓉兒節制點才行,莫要年紀輕輕虧了身子。今兒我替你媳婦做個主,香菱暫時在你媳婦身邊伺候著,什麼事情等她過了十六歲生日再說。”

蓉哥兒臉上一羞,太太是把自己想成什麼人了。小香菱與寶釵同年,如今一樣才十四歲。而且這女娃娃瞧樣貌就是個純真天真的人,還懵懂的很。自己哪裡會去下那黑手。

香菱卻不懂這些,以往也沒人教。凡是都應著,太太奶奶們什麼就是什麼,她只照辦。

香菱旁邊的雀兒則在偷偷掰手指頭,小聲數著:“十三、十四、十五、十六……我還有三四年?”

三四年時間,可會發生許多事情啊。小雀兒心裡瞬間失落起來,又有著一些擔憂。

這個冬日,時間似乎過得十分緩慢,寒冬也格外漫長了些!

過兩日,正是十一月初一,神京的天氣終於稍稍轉暖。

秦可卿打著主意要往清虛觀去。她雖然嘴上說著不在意,心裡還是愁著一年多未曾懷孕的事情,想著去清虛觀打醮祈福,為自己求個孩子。

“又是哪家出的騷主意,冰天雪地的跑轎外觀裡去,莫要把身子凍壞了。”蓉哥兒道,“懷不懷得上孩子,這是機緣問題。每夜我再多努力兩次,便提高了懷上的機率。”

秦可卿羞得臉上通紅,身後兩個丫鬟一個在偷笑,一個滿臉好奇。原來自前日秦可卿搬到了府里正房大院裡,外屋的兩個丫鬟便換成了雀兒與香菱。瑞珠、寶珠則是分住了旁邊廂房。

蓉大奶奶嗔了聲:“大爺莫要再說這些衝撞神明的話。也不是誰家出的壞主意,那日府裡的連宗賈笑家的過來,說起了這清虛觀求子特別的靈。所以想著去打醮三天,恰巧被璉二嬸嬸聽了,決議一併過去。”

這就衝撞神明啦?蓉哥兒撇撇嘴,他隱約記得書裡還說可卿是哪個仙子的妹妹,也算是神明瞭。自己豈不是夜夜在衝撞?

“二嬸嬸也去?”

“可不嘛,估計還有好些人。都是愛湊熱鬧的,寶二叔、薛家姑姑、還有西府二姑姑、三姑姑也跟著過去頑。”

寶玉這傢伙也過去?都是些女眷,這胖子過去做什麼?

蓉哥兒問道:“這一去可要多長時間?”

雀兒哼道:“這清虛觀也不知頑什麼把戲,應是要女子選了天葵來臨的半個月前去求子,還要在觀裡住上三個夜晚。我看是包藏禍心,就跟平安州所謂的聖教一樣,都是騙人的把式。”

秦可卿對著雀兒怒斥一聲:“以後不準再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