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 意外走紅的配角(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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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優勢的存在與否,也同樣面臨著各種不可確定性的干擾。
比如他這個具體執行人不可避免的失誤行為,就會讓這樣的優勢出現被逆轉的可能。
因此劉清山自打擁有了對方之後,始終都在萬分小心的亦步亦艱,不敢稍有鬆懈。
這也是為什麼他被付老爺子認定為小狐狸的根本原因,不比別人多幾個心眼,他就會有負超能造星儀的重託,這是最基本的魚和水的關係。
此時的石慧,反饋給他一條很重要的資訊,那就是綜合目前的華國人的觀影評價,這部影片除了他扮演的葉問之外,最有可能做紅的是劇中的另一個人物李釗。
劉清山這邊在暗暗點頭認同。
回顧整部影片,李釗可以說是除葉問以外著筆墨最多的人物,實際上也被林佳棟塑造得更為飽滿出色。
當電影裡的中的葉問打敗了觀眾們的假想敵之時,他已經徹頭徹尾地成為一個充滿宗教色彩的完美符號。
此時大眾的民族情緒被挑撥,難以抑制的激情在胸中蔓延,也符合觀眾們的內心期待。
人們自然會在看過後起立鼓掌,振臂高呼,痛快地沉浸在對一個完美意象的YY之中。
彷彿人們自己的身體正在融進民族英雄的偉大人格,儘管實際上,這不過是場錯覺。
但除了他之外,李釗這個人物就很符合悉德·菲爾德的編劇原理,自始至終都充滿了做為主體的「自我意識」,並且人格轉變的軌跡清晰可見。
影片剛開始,李釗以佛山警官的身份出場,言談舉止之間將這個小人物的市儈和刁鑽表現得淋漓盡致。
敵軍佔領佛山後,他又迫於生計充當起了翻譯官。
原版編劇巧妙地佈置了一個細節:就是當李釗為避敵軍耳目而將葉問一家收留在自己家中之時,人們透過攝影機鏡頭看到了他家裡老弱婦孺的窘迫景象。
做為一個不會功夫又貪生怕死的凡夫俗子,只有憑一口流利外語安身立命的本事,不選擇當翻譯官那簡直是情理不容。
關於他為敵軍招募人肉沙袋的事情,既是迫於***,也切實考慮到了那一袋白米對鄉親們的重要性。
儘管如此,武痴林的死還是令他感到深深的震撼,這是一個有良知的普通人應有的反應。
而眾人的唾罵和歸咎,則成全了他發自心底的一聲怒吼:我只是個翻譯,我不是個走狗!
如果說在這一刻,這聲怒吼還帶有李釗掩飾不住的自責和怯懦的色彩,在其後對葉師父一家的救助,則成為了他問心無愧的明證。
一方面是小島國人的脅
迫和窘迫的生存危機;一方面是民族自尊心的叩問和對葉問一家安危的責任。
李釗如履薄冰地在二者的夾縫間遊走,由此產生的戲劇張力遠遠地超越了男豬指令碼人,也因而產生了本片最絕妙的兩段臺詞。
一段是三浦將軍在問葉問的尊姓大名時,葉問回答:我是一名中國人!
李釗則將葉問的這句話翻譯成:他叫葉問!
另一段是三浦邀請葉問做自己軍中的武術教練時,葉問厲聲拒絕並向其發出了挑戰。
李釗急中生智,將其翻譯為:葉先生會認真考慮該邀請,並希望能同您切磋武藝。
李釗的這兩句翻譯,令所有在那個大時代中掙扎求生的小人物們會心會意。
這些人並沒有什麼高遠的志向,也沒有英雄人物的耀眼光輝,但是心靈深處自有他們不為人知的人性魅力在閃爍。
而影片結尾,也正是這樣一位毫不起眼的小人物,挽救了我們高大全的葉大師的身家性命,同時也圓滿地完成了這個人物的自我救贖。
葉問這個角色,無疑是神聖的高不可攀的、永遠都難以企及的,因為他是一個完美意象。
與之相比,李釗的人性魅力更加切實可靠也更加真摯可貴。
可惜的是,就算是這樣的一個人在今天看來也不是處處可見的。
更多的人做了「翻譯官」做過的事,卻從未想過要透過某種方式來達成自我救贖,或者即使想到了也無法鼓起勇氣去認真履行。
***總有***們去擁戴,陽春白雪也會有人去唾棄,這是銀幕之外更加複雜糾結的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