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個職位可比跟在導演屁股後面的副導演一職要風光多了,全劇組聽從指揮的滋味還是很舒爽的。

劉清山一見到他時,他正在指揮著各個部門的道具、攝像器材的裝車,忙得滿頭大汗。

看到了他的到來,陳祖名險些給劉清山跪了下來:“我說小祖宗,你總算是趕回來了,零下十幾二十度的,老是不開機,那些請來的群演可不是那麼好伺候!”

影片的後半段,請來的部隊臨時演員都撤回營地了,這一階段都是去拍攝場地附近的村子裡現招的。

那些人民群眾可不好侍候,剃頭不願意,戲服太髒了也不行,天冷裡要烤火,累了要有凳子坐,盒飯必須有肉等等,這些都是事。

不像對付影視城裡蹲點的那些老群演,愛幹不幹,就這麼個條件,有的是人排隊等著補缺呢。

不過劉清山還是有點優勢的,那就是拍攝的地點竟然跟本善大叔的那部劇集距離不遠,都是省城的大東邊,越往東走越是深山老林。

在大東北,沒有人能比得上本善大叔在民間的影響力,哪怕是一年回不了幾次家,終年在老林裡的獵戶們,對這位老人家也是熟悉得很。

所以,在劇組前往拍攝地查探的時候,得知附近隔一個山頭就是趙家班的劇組,華影的駐組人員就馬上跟那邊取得了聯絡。

東北人好客,馬上派來車輛來接那些人,晚上都是被灌得爛醉如泥送回酒店的。

由本善大叔出面,劇組才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群演情況給落實了,但到了開拍的日期不見導演,那些當地人還是火大的。

這不,看到了劉清山終於出現,陳祖名就有些控制不住的冤屈上了。

劉清山呵呵樂著踹了他一腳,跟眾人簡單打了招呼,就隨隊伍直奔拍攝現場。

在那邊沒有招待所之類的可供住宿的地方,還是本善大叔出面,讓當地的一家木材廠臨時騰出來半間廠房,幾個房間。

又跟距離最近的村子裡借了村委會的幾間房,包括會議室,才算是把問題解決。

剛好再隔一個山頭還有一個駐軍,部分部隊裡的鏡頭也有地方拍攝了。

兩個多小時進了村子,看到距離山根處仍舊厚積未化的雪堆,劉清山才呲牙笑了起來。

陳祖名在旁抱怨:“你再不來,這點雪也沒有了,就得往深山裡去挖了!”

此時的村委會門前早就擠滿了人,不過他們可不認識什麼劉清山,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他也沒上過幾次電視,這種事放在這邊並不稀奇。

不過他一米九幾的身高還是挺鎮唬人的,往人群那邊一走,各種嘈雜居然立時就小了很多。

不過劉清山可是個人精,不僅滿臉堆著笑,胳肢窩裡還夾著幾條煙呢。

他對迎上來的村幹部模樣的人說了:“這位大叔,我是這個片子的導演,之前在小島國做宣傳呢,耽誤了大家一天的時間!為表示歉意,這幾條煙是從小鬼子那邊帶回來的,請您給大家分分吧,咱也嚐嚐鬼子的煙是什麼味道!”

果然經他這麼一說,人們的臉上都樂開了花,或許其他煙沒什麼稀奇,但從國外帶來的煙就立馬誠意十足了。

廖欣跟進跑過來幫他介紹:“這是咱們范家屯的範村長,其實這個村子裡的男爺們人大都姓範,有其他的姓也是上門女婿!”

他這一張嘴比劉清山還能說,性子更是古靈精怪的,忽悠起人來雲裡霧裡的。

而且他的腦子很好使,鬼主意一肚子,不然劉清山也不會把他提到目前的位子上來。

之前他就把本善大叔搬來,跟這個村子裡喝過一場酒了,自然對這裡的情況早就熟悉了。

範村長也是個實誠人,手裡抱著幾條煙,馬上就表現出東北人特有的熱絡了:“快快快,進屋,上炕,有什麼話在裡邊說,外邊冷著呢!”

他也不管劉清山樂意不樂意,轉回頭去給村民們嚷嚷著:“每一家都派個人進來領煙哈,別瞎立裡馬虎地光知道傻站著,跟大家都打個招呼!”

他的話果然管用,立刻就有人行動起來,身強力壯的幫忙卸車,看著像戶主的走進屋領煙,婦女們則是圍住了劇組裡的幾個年輕姑娘轉眼嘮上了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