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是以相當平靜以及歡迎的心態來對待張家另一支迴歸的,儘管這樣的迴歸裡面富含著很明顯的利益驅使。

但他認為天下熙攘,皆為利往,只有共同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是人的本性,並沒有什麼錯。

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如果無法創造共同的利益,我們也就無法生存下去了,當我們有了共同的利益或奮鬥目標,才能一起為了目標而奮鬥。

可見從古時候人們就懂得了這個道理,更不用說現代人了,現在的我們更加註重利益,都想要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而且我們透過自己的勞動獲得自己想要的利益並沒有什麼不對,我們工作不就是為了錢,而錢就是我們和老闆共同的利益,我們為了多掙錢努力工作很正常的,這也是一種利益追求。

正由於認可了這種觀點,劉清山今晚前來也是有接納另一支張家人的目的,只是他並非張家人,自己不好說出來,私下裡透露給張經樺,由他來具體經辦這件事才是目的。

況且明知裡面有利益糾結,唯有張家自己人才能擬定出更合理的利益分配權,但他這個真正的大老闆利益不容蠶食也是底線。

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一晃而過,也正如他預料的那樣,這一次在張域酒廠內出現的張家人多出了不少。

以往的開窖儀式,只允許家主一輩人和其他嫡系各輩裡的長兄前來參加,這多出來的七、八個人,顯然就是另一支的代表。雖然他們還沒有正式迴歸,但一定會有口頭上的認同在先,為表示對主支一脈的尊敬,提前做出這樣的姿態也勢不可免。

劉清山下車後,順便引見了金溪善和泰勒,以及身邊的其他人。

他們屬於老闆一方,並不需要遵循張家的規矩,能進入這麼隱秘的場合也合情合理。

除了老闆的身份之外,劉清山的另一名頭可是當今武林的超然存在,在場的張家人或多或少都具備一定的武道修行,因而對於他的到來又有額外的一種恭敬。

他笑著寒暄過後,便把張經樺叫到了一旁,說出了他和卞連錫的建議。

趕在儀式之前認下另一隻的迴歸很有必要,不然沒有個正式的名分,在儀式開始時那些人的狀態會很尷尬。

這可是件大事,儘管早有心理準備,張經樺還是沉吟半晌,這才走出去商議這件事。

劉清山不會參與張家的內部會議,趁這段時間帶著二女去廠區外的沅澧河漫步觀賞。

沅澧河是永連縣境內的一條古河道,河面並不寬闊,最狹窄的地方甚至能讓成人一步跨過,但經年長流不息,從沒出現過斷流的現象。

它在外面的名聲不顯,甚至只在當地的地方誌裡才有留注,卻是永連縣幾個古老酒坊的水質來源。

就像與伏特加和白蘭地並稱世界三大蒸餾酒的茅臺酒,不僅它的製作方法都是保密級別特高的,甚至釀造工藝都被列為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名錄。

而茅臺的生產地緊挨著赤水河,據說是它獨有的清香與用赤水河的水分不開關係,這方面跟張域酒離不開沅澧河是同樣的道理。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之前的張裕燒酒也曾試驗過搬離此地的設想,但研製出來的酒質讓張家人果斷地捨棄了這種想法,就因為經由他地水質釀製出來的酒,讓品質大打折扣。

儘管這條線窄的河道上被枯葉覆蓋著如同一臺潭死水,卻絕沒有水質被汙染的現象發生。

這是由於永連縣自古以來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那就是在這條河道的兩岸乃至周邊區域,都不得有造紙廠、化工廠之類可汙染水質的廠家出現。

沅澧河的源頭來自於東南面的深山老林,自海拔並不太高的群山山澗小溪分流出來的一條條支脈,最終彙集到沅澧河,成為了只要山澗水流不枯竭,就永遠不會斷流的清澈山泉水道。

令當地人奇怪的是,即使爆發山洪,延山勢而傾洩的水勢也絕不會灌入沅澧河,而是自山澗處就自動流往另一條河道芷澧河。

沅澧河和芷澧河都取自屈原的“沅芷澧蘭”,至於為什麼再大的山洪也不會匯入沅澧河,目前還沒有任何的科學依據。

所以當地人才會這麼正是這條河,民間歷來有種天降聖水的說法,即使是沅澧河看上去沒有絲毫的獨特之處,更談不上什麼壯觀或者河流遄急。

即便是兩岸的景色也普通的毫無特色,一如平常鄉間的普通河流,不僅雜草叢生,狹窄處還有灌木橫生河道,淤積出不少的枯枝雜木,看上去很是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