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科拱手:“字跡己經比對過了,確是莊清的筆跡。”

晏洹眉頭緊鎖,突然問道:“你也覺得他是自殺?”

姜婉玉抬頭看他,晏洹也正好看過來,她臉色一紅,正了正神色:“不像。”

晏洹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姜婉玉想了想道:“我記得那韓墨死的事,都是我回京之前的事了,如今我回京都快月餘,他若要死,韓墨死的時候,就跟著去了,再不濟,我……長公主死了也該跟著去了,又何必等到現在?而且是三更半夜的服毒,他腦子有包?”

晏洹想笑,但想著人家家裡剛沒了人,到底是不太好:“劉大人覺得呢?”

劉文科做推官多年,自然也想的到,可字跡對的上,藥也是他自己買的,門窗全都完好,說他殺,他暫時也找不出證據來啊。

“下官需得再勘驗勘驗。”

晏洹沒說話,幾人朝著外面走去。

雖痛失丈夫,莊夫人還是給他們備了茶點:“家中出了此等大事,一時間也無暇顧忌,只有些粗茶,還望攝政王莫要嫌棄。”

晏洹點頭,坐了下來:“莊先生出事之前可有異常?”

莊夫人仔細想了想,隨後搖頭:“與往素一般,並無異常。”

晏洹看著她,沒有說話。

莊夫人卻覺得莫名中好像有一股壓力。

讓她的額角不自覺的冒出了汗珠,她抬起袖子拭了拭,像突然想起什麼:“有件事也不知道算不算異常。”

“但說無妨。”

莊夫人點頭:“老爺素愛與人吃酒,前兒個吃酒回來,嘴裡便一直嘟囔,他吃的有些多,站都站不穩,我當他說胡說,可近了才發現,他一嘴兒淨是罵人的話。”

“我當時以為他在罵我,便同他對罵了幾句,結果還叫他打了一巴掌。”

“我與他結髮二十餘年,這還是他頭一回對我動手。”

她說著,露出左邊的半邊臉來,雖隔了兩日,可隱隱還能看到傷痕,可見莊清那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氣。

“除了罵人的話,還有沒有別的什麼?”

莊夫人想了想,有些欲言又止:“我還聽到靜陽什麼的,後來我捱了他一巴掌,便直接走了,喚了丫鬟進去伺侯他。”

說到這裡,莊夫人嘆了口氣:“要知道是這樣,我就不同他置氣了。”

正說著,不遠處的姜婉玉卻朝著他招了招手。

晏洹起身走了過去:“怎麼了?”

從書房過來的時候,姜婉玉便直接跟著劉文科進了棚子裡。

“你看這是什麼?”

晏洹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就見被白布蓋著的莊清不知何時露了一隻手出來,那隻手顏色青灰,指甲蓋發紫,而姜婉玉所指的地方,就在他手腕處。

“像是被什麼東西扎的。”

姜婉玉點頭,給了他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是針。”

話落,又補充道:“是銀針,這麼細的。”她兩隻手比劃了一下。

“那種大夫用來針灸的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