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好看嗎?

“相當好看,王蘭,你不打算搞什麼生意了?”王凝之覺得還是早點換個話題,不要繼續在心裡插刀子了。

“先不搞了,我娘跟我講了個道理。”

“啥道理?”

王凝之是很好奇的,王蘭是跟王遷之鬧騰了一頓,才打算離家出走的,結果被自己趕出去,灰溜溜地回了家。

可是連王遷之這種語言大師都不能勸說成功的事情,他娘子居然做到了?

“嗯,我娘說了,我的想法不錯,但是這實施起來,其實很辛苦,畢竟我是嬌生慣養的,家裡也不缺錢,沒必要自己去勞累,還不如把時間拿來好好挑個夫婿,以後安排他去執行我的想法,我只需要等著看結果就好了。”

嚥了口唾沫,王凝之努力微笑一下:“不愧是伯母,一針見血。”

“我今兒過來,一是要告訴你,我原諒你了,二是找你商量個事兒。”似乎對王凝之的反應早就預料到了,王蘭不以為意,“現如今,我還可以再過兩三年嫁人,這段時間,我打算好好挑選一下夫婿,你要幫我。”

眼睛滴溜溜地轉,王凝之還沒想好,該給王蘭找點什麼麻煩,讓她能忙著顧不上作妖,就聽見了敲門聲。

兄妹兩對視一眼,都是有點兒好奇,就算是梁山伯,過來的時候,都是扒在牆頭上的,怎麼今兒有人這麼禮貌?

“王凝之,開門,陳夫子來了!”熟悉的聲音從牆頭上響起,是祝英臺。

王凝之翻了個白眼,想拿自己開刀就算了,連個門都不能自己推開嗎?萬松書院的學子們所住的屋子,門都是擺設而已,自己又沒上鎖的。

給王蘭使了個眼色,走出去拉開門,外頭果然站著兩個夫子,一個陳夫子,一個笑大師。

而在他們身後,幾個學子賊眉鼠眼地靠在路邊,假模假樣地表示著自己只是路過。

“陳夫子,馬伕子。”行了個禮。

“嗯,”陳子俊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走進小院子。

在王蘭行禮的時候,陳子俊就多了個笑容,“蘭姑娘,今日不與山長學畫了?”

“爹爹筆力太深,我跟不上,就懶得學了。”王蘭笑眯眯地回答,“還是馬伯伯好,每次教我,都是故意畫些淺顯的,讓我也能弄明白,下次還是找您教我好了。”

“呵呵,好說,好說。”馬天元習慣性的好說話,左右看看,“王凝之,你這個小院子,雖然有些雜亂,卻也不髒,還算不錯。”

“謝過夫子。”王凝之拱拱手,“還請兩位夫子裡面坐。王蘭,去沏茶。”

眼睛瞟過牆壁,祝英臺早就消失了,不過按照王凝之對她的瞭解,估計這會兒正窩在牆後頭,豎起耳朵聽著呢。

“幾位,要不要一起進來?”掃了一眼門外的幾人,王凝之故意問道。

“別,我們就是路過,正好在此處賞景,看看遠方錢塘的繁華,凝之兄不必管我們。”秦金生乾笑兩聲。

瞧著那揹負著手,小短腿兒一擺一擺,卻又極其方正的鴨子步,王凝之聳聳肩,跟在後頭問道:“陳夫子,今兒怎麼來我這裡了?”

陳子俊頭也不回,“書院巡查,便從你處開始。”

屋子裡,陳子俊坐在書桌後頭,皺著眉頭,“書本乃是吾輩讀書人之所為,所持,所用,豈能如此雜亂堆放?這般行為,如何有對聖賢的敬愛之心?”

王凝之淡淡回答,“夫子,書本,不過載體而已,我們學的是知識,讀的是道理,講究的是禮儀,無需捨本逐末。”

“王凝之!”陳子俊嘴角一抽,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硯臺都抖了抖,上頭搭著的筆也掉了下來,在桌面上滾了滾,“你是在教訓我?”

“不敢不敢,”王凝之拱了拱手,“夫子教導我們說,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又說,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我一向都以夫子所講聖人之言為準則,如今我屋內共有四人,則其三為行,則夫子,我,王蘭一行之中,夫子之師,必在我和王蘭之中。”

“王蘭不言,那我自當為師。”

紫筆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