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謝道韞撇撇嘴,“你要是喜歡,還能做了一年鄰居,除了互相謾罵,毫無進展?就衝你這一口一個瘋子,我也不擔心了。”

“不過嘛,”謝道韞眯了眯眼,“我會和王蘭說好,把山上那屋子留著,以後你再回書院,就住到我的客房裡去。”

“啊?”王凝之傻眼了。

“啊什麼啊,人家祝英臺一個大姑娘,整日裡跟你一個男的住隔壁,合適嗎?”謝道韞一瞪眼。

“不合適,不合適,”瞧見她就要發火,王凝之急忙點頭,“不過令姜,你也知道,這山上下來,還是有段兒路的,多累啊,要不我想個轍,把祝英臺丟過去跟梁山伯同住算了!”

“說什麼呢!”謝道韞低聲斥道:“人家一個大姑娘,跟你住隔壁都不合適,跑過去與人同住,算怎麼回事兒!”

“那我不住這兒,也總會有別人住啊,還不是一樣?”王凝之聳聳肩。

“怎麼會一樣!以後我住這裡,你去山上!”

王凝之啞口無言。

“這也算是一樁好事,若是能玉成,總是該的,以後我們多照拂著一些,讓梁山伯順遂點就是了,至於你說的那些瘋子之類的,你去處理。”

王凝之瞪大了眼:“關我什麼事?”

“我想幫他們,你想幫我,對不對?”謝道韞挑挑眉。

看著王凝之一臉無奈地答應,然後灰溜溜地出門去了,謝道韞這才露出個笑容來,自己這個丈夫,帶給自己最大的感悟就是,人活著,不能總是講道理!

院子裡。

正在舒展活動的王凝之,恰好就遇上了扒牆頭的祝英臺。

很直接,很明白,很妥當,倆人開始一頓嘴炮輸出。

王凝之的藉口很簡單,你做人家小弟的,能不能多照顧著點大哥,你那大哥一看起書來,日夜不分,動不動就著涼受苦的,最後還要拖累我妹子。

祝英臺的藉口也很簡單,你做人家主子的,能不能好好教育下人,你那徐有福喝酒划拳打牌賭錢無所不通,還把本來很純潔的四九和銀心都帶壞了,最後連累我大哥沒人照顧,就連銀心最近照顧我都時不時分神,還要和我討論牌技之類的。

總之,兩人都是心裡有氣,故意找茬,頓時就雞飛狗跳了。

王凝之惱火這祝英臺,要裝不能裝得好點兒,害得自己下次回來,還要天天山上跑,同時因為謝道韞這人說到做到,那豈不是說,以後這倆個憨貨就賴上自己了?

祝英臺則是因為,午後自己睡醒,聽梁山伯說謝道韞那時候也在,還聊了一會兒,本來以為他們在聊那些治水方略,誰曉得聽了倆句,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謝道韞沒事兒做,打聽自己平日裡的生活習慣做什麼?要知道,書院學子裡面,和她比起來,梁山伯反而跟謝道韞熟悉一點才對。

梁山伯或許沒那麼敏感,但祝英臺當然不同了,自己女扮男裝,混入書院裡,若是被發現了,那可就是天大的事兒!

可是根據梁山伯所說,謝道韞也就是問了那麼幾句就離開了,看上去好像也不太感興趣。

但畢竟是謝道韞啊,誰知道她能猜出多少來。

帶著深深的忐忑不安,祝英臺一溜煙兒回來,想要打探一下,謝道韞若有猜測,必會跟王凝之講,來驗證的。

可是也不敢過明顯,不然做賊心虛,難保不會被他看出些什麼來。

所幸,這王凝之反應正常。

還是那麼討厭,那麼嘴毒。

對罵一番之後,祝英臺跳下牆,兩人皆是神清氣爽。

王凝之回過頭,瞧著站在視窗的謝道韞,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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