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衣少年郎 第三十六章 秀荷的佛道(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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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身穿金袈的光頭和尚一個大鵬展翅,整個人已是到了千丈高空,身上袈裟盡碎,化作十萬道利箭朝整座南瞻部洲域轄內的寺廟僧院嗖嗖而去,上萬座佛殿之上的佛祖金像在一塊純金布條射入之後,轟然炸碎,崩做一地齏粉。
修了八百年佛道的秀荷和尚看著自己的得意之作,瘋狂大笑,笑得將要喘不過氣來,而後直直向上衝,衝至天穹極高處,再也不能前進分毫,沒了金袈裟的秀荷哈哈大笑,身上黑錦僧褲被颶風頂得獵獵作響,最後整條錦褲烈碎開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寬寬的布塊變成布條,由布條化為棉絮,粉末。
南瞻部洲下某座小院,院門口有個稚童指著天幕大呼小叫,“爹,娘,快來看啊,天上有個螞蟻在往下掉哎。”
等到小孩的大人出來,孩子先前所說的螞蟻神奇地變得有酒杯那麼大,隨後有木勺那麼大,瓷盆那麼大,直至屍體砸在孩子不遠處的一幢房子上,把房頂砸了個大窟窿,巨大的衝擊力使得那家整個院牆也跟著轟然塌陷,孩子才嚅嚅道,“爹,娘,那好像是個死人……”
……
夕陽下一人一馬的身影被拉得格外長,李安生站在槐樹蔓出院牆枝椏的蔭涼下揮著手,跟許煙告著別,直到一身血紅的那個人和那匹雪似的白馬消失在視線中。
這兩日李安生在許煙那聽到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例如某個婦人喜歡在深夜時坐在院中望月,望著望著不知不覺間就衣衫盡溼,有的是露水,有的是淚。
李安生不願再想。
李安生不敢再想。
沈家一家已經被許煙滅門,少年還能怎麼樣,一一許煙並未告訴李安生,帝都還有個沈東河,說到底,那位大夏長洛王才是真兇。
李安生抬起頭,透過髮間灑進淡金陽光,映得少年的瞳孔都金燦燦的,少年敲響了身後的柴扉,院內有聲音傳來,“別敲了,門開著呢,自己進來就行。”
李安生走進去,會心一笑,宋天冬果然也在這裡,少年郎尋視了一圈也沒發現那個身影,不禁疑惑道,“月兒呢?”
正在扎著馬步的宋天冬虎眉緊皺,道,“被人抓走了。”
李安生吃驚道,“我才走了幾天,被什麼人抓走了?為什麼抓她?”
葛谷秋不耐煩地打斷了李安生,一腳把一張小板凳踢了過來,道,“問那麼多屁話有什麼用,你又管不了。”
宋天冬嘆了口氣,“不認識,說是什麼東海琴宮的兩個女仙子。”
李安生心中啞然,失聲笑道,“我知道東海,還真沒聽過琴宮這個名字。”
這回倒輪到葛谷秋刮目相看了,滿腹狐疑道,“就你,聽說過東海?”
李安生沒有理會他,對宋天冬道,“在我家鄉最東邊,從守歲山圓月崖上往東望,就能看見東海,但我不知道你說的琴宮在什麼地方。”
宋天冬喜出望外,鬆下了架子,急道,“你能帶我去東海嗎?”
頓了頓又補充道,“不用到東海的,你把我送到你說的圓月崖就行,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李安生正要點頭答應,葛谷秋在一旁冷笑了起來,“呵呵呵,就你現在連個架子都站不穩,別說東海,就算把你扔到琴宮樓殿外也是白搭。”
宋天冬臉上的欣喜之色很快就黯淡了下去,又老老實實紮起馬步來,看得李安生有些納悶道,“你不教他如何引入天地靈氣,開啟他的靈門,讓他站馬,意在何為?”
葛谷秋打翻了木墩上的茶壺,瞄了眼李安生,道,“你是怎麼看出老夫也是修道之人的?”
李安生不顧宋天冬眼中的驚訝,感覺有些好笑,“你比我高出那麼多個境界,看不出我是也是修士?”
葛谷秋拿起茶壺啜了一口,哈口熱氣,道,“可是老夫設的障眼法就算是與我同境的修士也很難看出來,除非和我一樣是鬼谷派的人,你可不是。”
李安生心中一驚,再次向葛谷秋望去,渾身上下都纏繞著濃厚的彩色靈氣,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