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生拍拍頭,道,“忘了你是讀書人了,那先說說你的故事吧。”

書生有些不好意思道,“走了這麼遠的路,小生有點渴了,小哥能不能先給我碗水喝?”

“當然可以,對不起啊這位公子,怠慢您了。”

李安生剛張開嘴,老苦頭就從屋內跑了出來,先是狠狠白了一眼前者,後又滿臉媚笑地把書生迎進了鋪子。

李安生冷哼一聲,“嗤,沒骨氣的老傢伙,影子,咱們走。”

青衣少年哼完就帶著黑貓一塊也進了屋。

屋內,叫姬良的書生喝完水正在跟老苦頭說著自己的遭遇,“小生是南韓國姜城的一名書生,一個月後要去幹一件大事,在幹這件大事前小生必須先休了自己的未婚妻子,可是她不同意,小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故想讓前輩幫些忙。”

李安生緩緩道,“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們只幫人完成遺願,這種閒繁瑣事我們管不了。”

書生眼神清澈,伸手接住了從視窗處飄進的一片白絮,恬然笑道,“也許這件事還沒做完小生就已經去那個世界了。”

“什麼樣的事非要休妻才能做?”

李安生起身將窗戶打的更開了一些,黃昏下夕光灑落一地。

姬良沉默了片刻,道,“大事。”

李安生點了點頭,再次問道,“能不能不做?”

姬良沒有猶豫,臉上雖是和煦春風,眼底卻是無邊落寞,“不可不做。”

李安生癟了癟嘴,道,“那你去做就行了啊,管她同不同意。”

久未開口的老苦頭忽然道,“怕是那位小姐生性怪異,又有著什麼讓公子忌憚的地方吧。”

姬良輕輕點了點頭道,“她是天生毒體,如果她生氣了,會死很多無辜的百姓。”

李安生不解道,“天生毒體是什麼?”

姬良神色複雜,“毒人,身上帶有無數種無解之毒,這種人每天都會承受著萬箭穿心的劇痛。”

李安生更加不解,“是很慘,可這和其他人有什麼關係?”

姬良摸了摸佩劍,眸中流露出一股無奈,道,“她想讓你死你就死,有沒有關係?”

李安生唔了一聲,道,“那你就不能帶她一起去做這件事?”

姬良怔了怔,神色複雜,“她,不屬於那個年代。”

李安生打量了姬良兩眼,站起身,推門走了出去,老苦頭搓了搓手道,“我可以幫你,但幾十年後的結果很有可能還一樣,活人我可以管,沒心的我可管不了。”

名叫姬良的書生起身作揖道,“前輩您不問問我要您做什麼嗎?”

“不知道,不想問。”

門外,李安生的聲音傳了進來,少年端著一盆先前採來的馬蜂菜,有些心疼,這麼好吃的東西,又要破費了。

老苦頭看了看快要黑了下來的天,沉吟道,“先睡一覺,睡醒再說。”

姬良有些欲言又止,老者轉身回院,“放心,不會誤了你回去的時辰,出了事老夫自會負責。”

讀書人緊皺的劍眉這才舒開,再次笑道,“姬良先行謝過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