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英愣了一下,並不明白夜醉心為何如此問,仔細回憶了一下,緩緩說道:“只有朔塵之前來說過,今日需公子與國師一同上朝,其餘並無他事。”

夜醉心沉默半晌,似乎想什麼事情出了神,最後在連英的提醒之下方才邁出步子走了出去。

看來君臨淵已經恢復了正常,想到昨天朔塵的眼神,君臨淵的這個症狀已經不是一次兩次,應當是長期處於這個狀態。

卯時已到,寅時就在午門等候的大臣紛紛進了大殿。

朝堂之上,龍椅空懸,君臨淵側立在一旁,身後站著夜醉心。

“皇上身體抱恙,由國師代為早朝!”一名宦官在一旁高聲喊道。

此舉其實極為的不妥,一國之主的地位沒有任何人能代替,大臣一般面露恭敬之色,一半不滿卻也不能多說什麼。

公孫常就是前車之鑑,現在還被禁足在府中,以後能不能在朝為官還得看這個國師的心情。

夜醉心微微側目,君臨淵毫無異樣,就好像昨天晚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察覺到夜醉心的目光,甚至還勾起了嘴角。

君臨淵隨意揮了一下手,宦官授意,立刻又喊道:“宣羿王!”

隨著聲音的落下,大殿的正門口出現了一名身著黑袍,挺拔高大的男子。

男子一出現便使得整個朝堂變得肅穆異常,垂著頭的大臣都忍不住微微側頭看向皇甫司寒。

傳言羿王皇甫司寒能力極強,少年封王,是這個時代少有的鳳毛麟角之輩。

皇甫司寒一步一步走了進來,周身的威壓讓人不自覺的斂了氣息,夜醉心瞧著還是那般模樣的他,心中不自覺的有了一些安全感。

這就是她嫁的男人,都是他是西夏國最尊貴的人,但她覺得,他的氣度與風貌足以是天下最尊貴的人。

皇甫司寒在大殿中央站定,掃了一眼夜醉心,沉默不語。

飛桓與跟在他的身後,上前一步微微抱拳:“受國師所託,蘭田草已經送到。”

君臨淵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隨意瞟了一眼一旁的宦官,宦官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國師代皇帝上朝,見國師就相當於見皇帝,羿王為何不行禮?”宦官不敢直接對皇甫司寒這般說,只能看著飛桓,道。

大殿之中瞬間靜了下來,不少大臣面面相覷。

君臨淵平時雖然有些狂妄,但不至於直接這般針對人,而且皇甫司寒是為了送蘭田草而來,若是惹惱了他,對兩國都沒有任何好處。

飛桓不卑不亢,眸中堅定而自若:“我不隸屬於黎國,為何要行禮?”

言罷,大殿之中的氛圍又緊張了幾分,讓人聞風喪膽的羿王可不是個善茬。

夜醉心微微蹙眉,君臨淵為何要當眾與皇甫司寒過不去?

君臨淵往前走了一步,一掌將那名宦官打的飛出幾米遠。

宦官的身上血流不止,震驚的看著君臨淵,掙扎了幾下後便沒了氣息。

“不中用的東西,西夏的羿王也是你能置喙的?”

君臨淵一揮手便讓人將宦官抬了下去,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看向皇甫司寒:“我黎國真是榮幸,竟然能讓西夏羿王親自來黎國護送藥草。”

皇甫司寒十分的平靜,也不與君臨淵搭話,只是給了飛桓一個眼神。

飛桓立刻向早已守候在大殿外的人打了個手勢,很快一群侍衛抬著數十個大箱子走了進來。

皇甫司寒負手而立,看向君臨淵身後的夜醉心:“此為五十臺蘭田草。”

大殿之中響起了譁然聲,他們黎國的國庫加一起也只能湊齊三臺蘭田草,西夏國一出手竟然就是五十臺!

夜醉心微愣,這個數量著實是多了些,猶豫片刻便走了過去,佯裝檢查蘭田草的數量,走近給了皇甫司寒一個讚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