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心裡苦,作為一個老臣,如今百姓受苦他卻只能看不能幫,實在是愧對先帝駕崩前對他的囑託。

“公孫大人勿慌,夜公子已經去皇宮了。”旁邊一名侍衛上前寬慰道。

方才宮中的線人把此次治療所用的藥方送了過來,夜醉心瞧了一眼,便立刻往皇宮走去。

公孫常嘆了口氣,眸中有了一抹希冀:“黎國的生死存亡可能真的要靠夜酒一人了。”

侍衛也是點頭,想到夜醉心看到藥方一瞬之間的怒氣,那威嚴當真不是常人可以比擬。

夜醉心看到藥方之後,心中瞬間燒起了怒火。

這的的確確是她用的藥材,只不過裡面還加了一位靈火草,這可是用藥的大忌!

加入靈火草之後的藥方不僅不能治好百姓,反而會使得病情更加的嚴重。

靈火草本是一味去火的藥材,但放進這個藥方之中就會使屬性相剋,用藥的人難道沒有常識嗎?

“來者何人,皇宮不可擅闖!”夜醉心走到皇宮門口,守衛長槍一擋,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能治療時疫,如果想讓更多的人活命,讓我進去。”

夜醉心的眼神直逼守衛,一名醫者獨有的專業威嚴立刻顯現了出來。

侍衛有些發愣,發現夜醉心的周身氣度不凡,這才慌慌張張的往裡面跑去通報。

半晌得到了裡面的應允,夜醉心終於是進了這西夏的皇宮。

一時之間,心裡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想來是來自與這個身體的原主,並非是她本身。

這黎國的皇宮與西夏的相比,多了幾分靈巧,但是少了幾分威嚴。

來來往往的下人臉上都戴著白色的面巾,燃燒的艾草氣味,和白醋氣息撲面而來,使得她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

沒想到皇宮之中的疫情已經嚴重到這個程度了。

快到主殿的時候,一名太監火急火燎的跑過來,堆起了滿臉的笑容:“敢問大人如何稱呼。”

夜醉心淡淡道:“夜酒。”

太監瞭然一笑,哈著腰做了個請的手勢:“皇上和國師已經在御書房等候。”

夜醉心斂了眸子,往前走去,心中提高了警惕。

這國師居然已經能自由出入御書房,也不知如今這黎國的大半政權是否還在皇家人的手中。

她倒要看看那國師究竟是何許人也。

很快夜醉心便被引到了御書房門口,照例有侍衛檢查了一番她沒有攜帶兵器才進了門。

御書房的焚燒艾草氣味尤為的重,使得她被嗆了幾聲,一抬眸,高位之上坐著黎國的一國之君。

見到黎國的皇帝夜醉心才發現皇甫烈是如此的優秀,至少那周身的威嚴之氣,黎國的皇帝是比不了。

皇帝的身旁,站著一位帶著黑色半臉面具的男子,想來就是那國師。

他穿著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間扎條同色金絲蛛紋帶,黑髮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周身的氣度卓爾不凡。

此刻正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夜醉心,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原來是她…

他的整體之感並不像是國師,反而像一個放蕩不羈而又深不可測的上位者一般。

夜醉心斂了眸子,目光看著皇帝,餘光卻不停的打量這國師,為何她有種熟悉的感覺。

“你就是自稱能治療此次時疫的人?”皇上發了話,眸中帶有探究的意味。

“草民夜酒,參見皇上。”夜醉心拱了拱手,並沒有行下跪之禮。

皇上也沒有發怒,反倒是一旁的國師勾起了一抹笑容:“能與公孫大人往來的,怎能自稱草民?”

夜醉心作揖的手一頓,看來這個國師比她想象中的要難對付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