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臉色不自覺的沉了幾分。

現在公孫常是禁足的狀態,宮中不少傳言說他有謀反之心,皇上又聽得國師的挑撥,自然對公孫常沒有好臉色。

現如今夜醉心有與國師有關係,皇上怎會有好臉色看?

夜醉心冷靜沉著,眸中沒有一絲的懼怕之意:“公孫大人為人頗為和藹,同樣視皇上為信仰的一國之君,草民進宮之前特地囑咐要恪守皇家禮法。”

她這話說出來讓人挑不得一絲的毛病,皇上眸中的不悅之意也淺了幾分。

國師不再說話,嘴角的弧度愈發的大,似乎是頗有興致。

“你名為何來著?”皇上沉聲問了一句。

夜醉心面不改色,再次回答道;“草民夜酒。”

皇上點頭,轉而又看向國師:“此次的時疫關係到我黎國百姓的生死存亡,國師,全都交由你打理罷。”

夜醉心的心裡一咯噔,交由國師?

只見國師拱手作揖,有些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臣遵旨。”

說罷,便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夜醉心的正對面:“夜公子,這邊請吧。”

夜醉心斂了眸子,與皇上小行一禮,往殿外走去。

國師轉身對一旁的侍衛說道:“護送皇上回寢宮。”

夜醉心在前方不遠處,自然是聽見了這句話,心中暗暗吃驚。

果然是傀儡皇帝,從前原主還在皇宮時,很少能在皇宮中走動,更是很少見皇上。

黎太后一直都將她養在暗處,幾乎無人知曉自己的存在。

原主也曾懷疑過為何黎太后要如此對她,等到出嫁那一日終於明白,原來是自己的容貌與真正的黎安公主有些相像。

但在出嫁那一日,不知怎的就直接在轎中昏迷了過去,而後夜醉心就穿越到了與自己容貌一樣的這個身體當中。

國師幾步便走到了夜醉心前面,他的身姿挺拔,個子極高,幾乎和皇甫司寒差不多了。

夜醉心個子在女子當中並不矮,但在男子中,實在不算是出類拔萃。

國師步子走的緩,但夜醉心還是要小跑才能跟的上去,由此不自覺的就想到了她跟在皇甫司寒身後的那些日子。

皇甫司寒從來沒有等過她,但發現自己沒有跟上的時候總是會回頭:“夜醉心,你不願走?”

嘴角一抹苦澀盪漾開來,步子也不自覺的放緩了一些。

國師的身位比夜醉心稍稍靠前一些,餘光察覺到了夜醉心的情緒波動,冷嘲一聲:“夜公子可是為百姓而悲慼?”

夜醉心立刻回神,嘴角帶了一抹笑意:“難道國師不為黎國的百姓悲慼?”

這個男人不似皇甫司寒那般冷,但卻給人的感覺十分危險。

國師停下了步伐,直視夜醉心的眼睛:“本座怎會覺得在何處見過夜公子?”

夜醉心毫不在意的笑道:“那便是我的長相過於大眾化了。”

她的心中又提高了些警惕,國師見過還是羿王妃的她,還是見過身為黎國公主的她?

國師不可置否的冷笑一聲,一拂袖大步往前走去。

夜醉心挑眉,不急不緩的跟在後面,這世上能讓她情願跟在後面小跑的有且僅有皇甫司寒了。

片刻,國師帶著夜醉心來到了御藥房,藥香之味瀰漫,來來往往的太醫與宮女皆戴著白色的面巾,手忙腳亂。

夜醉心輕輕嗅了一下這濃郁的藥味,很快就判斷出了這是加了靈火草的藥方,不由微微蹙眉。

見到國師前來,一眾太醫宮女快步上前行了大禮:“參見國師。”

夜醉心嘴角帶了一抹嘲諷,這國師好大的威嚴。

國師目不斜視,雙手負在身後,沉聲道:“從此夜酒就是此次時疫的主治醫師。”

太醫微微詫異,有些顫抖的雙手透露出了此時的惶恐不安。

夜醉心偏頭看向國師,忍不住在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