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高麗國卻似乎以佩戴這種玉牌為榮,李直柏直接將牌子掛在腰帶上招搖過市,而絲毫沒有避諱,也不知道是他心大,還是在故意挑釁,讓蕭文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底細。

本來異幫國家習俗同中原不同,有一些特殊的信仰,也沒什麼奇怪的,偏偏就是這個李直柏心裡有鬼,被蕭文明當場點破心機,立刻就慌了,嘴裡「這個……那個……那個……這個……」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蕭文明立刻趁熱打鐵:「白炎教的所謂炎尊董鴻儒,現在就在高麗國內,我沒說錯吧?就算他不在,也會有白炎教其他的匪首在此。你們識相的就趕緊把人交出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這邊金九安也勸說道:「首相大人,白炎教教義同我國風俗向來不同,並且野心極大。我高麗國同其合作不是長久之計,不如趁著天朝來使的良機,將其徹底清算,與其一刀兩斷,方式長久之策。」

「怎麼樣,李大人?」蕭文明有催促道,「你都聽見了吧?金大人的見識比你強!你聽他一句勸,免得你來殺身之禍,鬧得國破家亡,對你們高麗國沒有好處。」

李直柏並沒有表態,只是說道:「這事兒我做不了主,還得回去稟報國君,國君聽了上國使臣的意思之後,才能裁斷。」

說著,李直柏連向蕭文明告訴都來不及,幾乎連滾帶爬一般就離開了迎恩館。

李直柏走了,作為隨從的金九安也不能久留,趕緊向蕭文明道了個別便追上去了。

高麗國的人灰溜溜逃走了,被蕭文明罵了個狗血淋頭。

可這時溫伯明卻埋怨起來了:「蕭兄你做事也太急了,這樣的鋒芒畢露,就不怕把高麗人嚇壞了?並且看這個李直柏,說起來是個所謂的首相,確實一點魄力都沒有,蕭兄逼他能逼出什麼結果?」

容良如也說道:「溫先生說的沒錯,一下子就逼得高麗君臣這樣窘迫,也有失我天朝上國的風度……」

「你們這二位話說的,我這一席話,至少坐實了高麗國的確暗中同白炎教勾結,算是敲山震虎,也不算說錯了話了吧?」

溫伯明嘆了口氣:「蕭兄敲山震虎,就怕高麗國不是老虎而是狗,萬一狗急跳牆,也不好收拾。」

這倒給蕭文明提了個醒,原本他以為自己雖然在別人家的地盤上,但以高麗國這個國君和他手下的這些大臣的能力,蕭文明實在是穩若泰山。

但在實際上,蕭文明需要對付的遠不止白炎教和董鴻儒,這傢伙可要比一國的君臣難對付多了,必須得先做好準備。

也幸虧蕭文明早早的有了這樣的準備和覺

悟,等到事發突然之時,他也沒有慌亂,依舊從容不迫、井井有條,打從一開始就立於不敗之地。

第二天,高麗國的首相李直柏又來了。

蕭文明剛想問他向高麗國王請示的怎麼樣了,可轉眼卻見他所帶的一眾隨從之中少了金九安這個熟悉的身影。

「李大人,昨天那位金先生呢?」

一天的功夫,李直柏能有多少長進?

聽了這話一瞬間又愣住了,一段極為尷尬的沉默之後,他方才回答道:「金大人另有重用,今天就不來了……」

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高麗國奉行「事大主義」,招待天朝上國的使者,就是國內最緊要的任務,還有什麼事能比這件事情更加重要的?

「哼哼!」蕭文明冷笑道,「你不要來誆我,金大人到底在哪裡?你跟我說老實話!」

李直柏果然是個庸才,來此之前居然沒有提前編好謊話,蕭文明問起來了,他才要臨時想,這也太不自然了,分明就是不打自招。

這時戴建平匆忙跑了上來,在蕭文明耳邊低語道:「蕭大人,高麗國的那位金大人已經被他們朝廷關押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