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3 橡皮水囊(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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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見得著白色的頭巾上染了幾滴血,他就不是白色頭巾了嗎?
就這樣,官軍的突襲,幾乎就成了一場一邊倒的屠殺,殺得白炎教鬼哭狼嚎、血流成河!
要知道,這些白炎教徒,除了少數幾個頭腦人物之外,其餘大部分都是被裹挾而來的農民,他們根本就不懂任何白炎教的教義,只是為了活命,或是為了避免死在白炎教的屠刀底下,這才不得不戴上了白色的頭巾,遠離故鄉故土,跑到這前進村之前,迎接官軍的屠刀……
蕭文明雖然作戰勇猛,但並不喜歡這種無謂的屠殺,如果他在場的話,必然是會阻止官軍的行動,嘗試讓白炎教放下武器、就地投降,既避免了自身可能造成的損失,也可以少殺幾條人命,給自己攢一下陰德。
然而現在領軍的桑淳元卻根本沒有這樣的善心。
在他眼裡,這些人只要帶上了那一條奇怪的頭巾,就是朝廷的反賊,就是自己的仇人,就是活該被殺!
因此他對於這種屠殺的行為根本不會阻止,而甚至是鼓勵和縱容的。
此外他還多少留了一些小心眼,想著場面還不夠混亂,最好在亂軍之中,那所謂的炎尊或者聖女,或者其他任何白炎教中高層人物全都死光了,那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其中的原
因固然難以明說,卻是客觀存在的,不可否認的。
白炎教這邊,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將前進村圍堵住了——一天打不下來就花兩天,兩天打不下來就花三天——戰場上的主動權總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
但是他們沒有意識到,任何事物都是在變化發展的,被堵住的門不會永遠被堵住,總有會被開啟的一天,官軍也不可能永遠就只是那麼一些官軍,白炎教可以從福建調人過來,官軍一樣可以從江南調人過來。
並且官軍的資源是白炎教的好幾倍。
白炎教的戰略是短視的,其戰術水平也很值得商榷。
官軍大舉出動,足足殺了有一盞茶的功夫,他們才勉強組織起反擊,好在他們畢竟人多勢眾,雖然折損了不少兄弟,但是依舊能夠拉出不少人馬,前去同官軍交戰。
怎耐白炎教的戰鬥力也不過如此,而官軍此刻計程車氣已起,幾番搏殺下來,白炎教被殺得節節敗退,漸漸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桑淳元並沒有在一線指揮,而是待在前進村裡,透過前方發回來的情報來判斷戰場上的局勢。
桑淳元並沒有什麼軍事上的才華,單靠他自己的才能,想要根據傳來的二手的資訊,想要對戰場上的局勢作出準確的判斷,是很困難的,而依靠同行的將領進行分析,那就不是二手資源那麼簡單了,簡直就是三手甚至四手資源……
並且桑淳元帶來的這些武將也大多是泛泛之輩,根本就無法替他想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更不會有能夠出奇制勝的建議和意見。
於是桑淳元此刻做出的決斷,就是不做出任何判斷——反正按現在的形勢打下去,肯定是穩操勝券,也就是一個什麼時候贏的問題。
這可就把蕭文明害慘了。
白炎教經受不住官軍的攻擊,就必須要選擇逃跑,而逃跑的路線固然是可以翻山越嶺,但最直觀的肯定是照原路返回——衝過自己過來時候的那座山口,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而蕭文明正好堵在這裡。
如果要比喻的話,整個局面就好像一隻正在被擠壓的橡皮水囊,桑淳元這裡擠壓得越狠,想要透過水能的出口向外噴湧的水壓力就越大,而蕭文明正是堵住出口的一顆軟木塞……
就看蕭文明這可軟木塞,能夠承受住多少壓力了。
現在來看問題還不算大,那些企圖逃跑的白炎教,根本就不是有計劃、有組織的突圍,而是一轟而散的各自逃跑——每一個逃命的人,不但要受到蕭文明的堵截,並且還受到同伴的競爭。
在這種情況下,企圖突圍白炎教,根本就不可能形成多麼強大的戰鬥力,尤其是面對蕭文明精銳的蕭家軍,更是完全不可能突破他們的防線。
而蕭文明更是一改原先鴛鴦鎮機動作戰的方陣,打起了陣地戰——用盾牌和長矛,組成一道堅強的防線,根本就不給試圖逃命的白炎教徒近身作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