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什麼事情蕭文秀都是能代替自己這個弟弟做的,偏就是結婚這件事情他是實在沒法代勞,也就只能說道:“行!我就先不管你了,但你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該過問的我還是要過問的。”

成親的事情,勉強被蕭文明糊弄過去了,屯子裡的人又忙著給蕭文明接風洗塵,這一天也就這麼過去了。

待到第二天,董婉青也來上門拜訪蕭文明瞭。

按理說,她是蕭文明的生意夥伴,過來問候一聲,那也是應該的。

可一想到董婉青的行蹤軌跡,是蕭文明離開金陵城的當天,董婉青也跟著離開了金陵城,步子踏得未免太過同步了一些,不由得讓蕭文明看她的眼神都變得沉沉的。

心中有了成見,說話辦事便顯得異樣。

蕭文明同董婉青就隨意寒暄了兩句,便推說有要事在身,便同她告辭了。

他也的確有要事在身,還有幾件急事等著他來辦理。

第一件事,就是要審問他從泰州帶來的那五個地痞流氓兼殺人犯。

他們是殺害孫佩蘭丈夫的直接兇手,所以這幾個人的口供是十分關鍵的。

於是蕭文明不由分說,並將他們押到大庭廣眾之下,當著臨海屯那麼多人的面,公開審理他們的案情。

這些個地痞流

氓原本就都是些軟骨頭,又被蕭文明眾目睽睽地公開審問,早就沒了平時欺負老百姓時候的威風,還不用動刑,就靴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坦白交代了出來。

這些傢伙平日哥哥弟弟的叫得那個親,煩推杯換盞的時候那叫一個真,可真到了關鍵時刻,卻是誰也不認誰——都說打死那秀才最致命的那一下,是別人乾的,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自己也就是在旁邊打兩下太平拳,吶喊助威、放風放哨而已……

這種說法當然不能讓蕭文明滿意。

那就別同他們客氣了,一個個全都扒了褲子,被推倒在地上,一人賞他們十棍子。

只賞他們十棍子而已,真的不能再多了……

打棍子的,都是蕭文明手下蕭家軍的子弟兵,他們一個個身強體健,又時常練習武功,手上的力氣可並不是那些衙役可以比的,十棍子下去,早已打得這些地痞流氓皮開肉綻、骨斷筋折!

捱了這頓打,這五個地痞流氓是不承認也非得承認了。

他們只得把自己打的哪幾拳,每一拳又打在哪裡——老老實實交代了出來。

最後才確定是其中一個拿了棍子的,朝秀才後腦勺打了一下,捱了這個棍子的秀才便也沒了氣,原本抱著頭的手耷拉了下來,眾人又是一頓亂打,這才將他活活打死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種道理不用我教你們了吧?”問明瞭案情的蕭文明臉板得就像一塊生鐵,“你們殺了人——殺了個無辜的好人——那就活該去死,活該天誅地滅!”

蕭文明的話說得這樣重,語氣這樣生硬,這些個地痞流氓全都嚇傻了,哭著喊著向蕭文明求饒。

蕭文明冷笑道:“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了!我告訴你們,你們這幾條狗命我還留著有用,暫時是不會殺你們,這些日子你們就數著天過吧!”

這些日子,隨著閱歷的增加和實力的增長,蕭文明說話的分量也是越來越重了,隱隱間有了不怒自威的感覺。

他這幾句話一說,當場就有幾個流氓嚇得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大老爺們死就死了,敢做就敢當,做出這窩囊樣給誰看呢?”蕭文明看他們就來氣,一揮手就叫人把他們統統抬下去,全都關押起來。

這幾個地痞流氓交代的很清楚,也就不必勞煩溫伯明瞭,直接讓屯裡幾個教書的先生,將他們的口供記錄下來,再讓他們簽字畫押、打上手印,就又成了鐵一般的證據。

有了孫佩蘭的訴狀,桑忠昌的供述和這些地痞流氓的口供,在異常重視口供的古代,那就已經形成了一條完整的證據鏈,已經足以證明桑忠昌就是殺人的兇手了——或者說,是他指使他人行兇。

這樣,桑淳元的小辮子,就算是結結實實地捏在了蕭文明的手裡,可以好好同他談一談價錢了。

甚至不用蕭文明親自出馬,那位地位崇高的江南總憲大人,就會主動派人甚至親自前來同蕭文明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