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1 我謹慎嗎?(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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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董婉青嘲諷了蕭文明一句之後,便開始主動地老實回答問題了。
她的確不是什麼白炎教的教徒,只不過是生性好動,出於好奇才特地找門路買了個白炎教的玉牌,便混了進去。這塊玉牌,董婉青花了不少錢,買來的牌子級別也甚高,而白炎教向來是只認牌子不認人的,故而那看門的老頭,會對董婉青那樣客氣。
聽了董婉青的介紹,似乎一切的疑點都也澄清了。
第一,白炎教對於斂財似乎不遺餘力,所招攬的教徒都是地方上的有錢人,董婉青家裡有錢並且肯出大價錢來買玉牌子,白炎教當然不會拒絕了。
第二,董婉青那一日在白炎教的據點裡表現得十分活絡,但就是沒有半點敬畏之色,的確也印證著她的話——他並非是什麼白炎教的教徒,更談不上“虔誠”二字。
這樣看來,那一日董婉青在白炎教的據點種種異常的舉動,也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可越是合理的解釋,蕭文明就越是不能放心。
一個人做事情,怎麼可能每一件事情都有最為合理的解釋呢?
可偏偏今天董婉青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完美無缺的,似乎是早有準備,也似乎是深思熟慮過的。
然而這樣的說法,是最不能讓人放心的,那就相當於有人時時刻刻都在算計你。
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好像董婉青這樣聰明靈透的人惦記著你,蕭文明可是放心不下。
因此對於設立倉庫的事情,蕭文明最終還是決定向後拖延。
只聽他說道:“在軍屯所裡設立倉庫,怕是還沒有先例吧?這件事情我還要再考慮考慮研究研究。”
說出這話的時候,蕭文明已然做好了心理準備,準備著董婉青,因為自己暫時拒絕設立倉庫的原因,因而也決定暫時擱置調集船舶剿滅倭寇的準備。
然而董婉青卻似乎是極其深明大義,對蕭文明說道:“蕭千戶辦是如此謹慎,著實讓我佩服。”
聽了這話,蕭文明禁不住在心中暗自發笑:說我謹慎,我的作風能算謹慎嗎?在這個大齊朝,我差不多已經可以算是懟天懟地的大逆不道之人了,這你都要嫌我謹慎,那你平時做事得激進成個什麼樣子?
這句話蕭文明藏在心裡沒有說,卻道:“董小姐既然這樣說,那我多少就放心了。”
也不知這句心情假意的話,董婉青相信了多少,但她的表態卻是積極的:“蕭千戶要船還是要人,又或者兩者都要,儘管吩咐。”
話題又被重新帶了回來。
董婉青的人,蕭文明是不敢用的,船倒是無所謂。
因此蕭文明故作客氣道:“已經勞煩董小姐借船給我了,又怎敢再麻煩了?南湖屯千戶曹瑞有交情。他手下也多有會駕船的高手,人手就由他去安排好了。”
蕭文明這話的確是十分客氣,讓董婉青也挑不出什麼茬子了:“那就這樣吧,我們海通鏢局在長江裡停著有大船,不過進入洋湖輾轉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就是不知蕭千戶等不等得起……”
剿滅倭寇當然是越快越好了,但是前提就是要確保將倭寇剿滅。
要是不待船舶調集齊全,就貿然出動,那就相當於送人頭,還不如不去。
因此船的事情他不等也得等,半個月要等,半年,他也得等!
蕭文明想也不想就答應了:“那好,那就有勞貴鏢局儘快行動。你們的船可以停在南湖屯,那邊的碼頭我看過了,水深岸廣,正好可以停船。就是董小姐可否留下一兩個辦事得力之人居中聯絡,以免發生誤會。”
“辦事可靠之人?不知蕭千戶覺得我可靠不可靠?”董婉青眨巴著一雙大大眼睛問道。
辦事可靠不可靠,蕭文明是不太清楚,可董婉青這個人,倒的確是不能讓人放心的。
“不知董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親自留在這裡居中聯絡,蕭千戶總可以放心了吧?”
剿滅倭寇的大事固然要重視,但也沒有必要重視到這種程度吧?
說到底,海通鏢局是要做生意的,剿滅倭寇主要的責任,還是在官府這邊——當然了,蕭文明的主動出擊的打算,也有些先斬後奏的意思。
如果談得上責任的話,海通鏢局所承擔的,也就不過出些船而已。
海中鏢局是等樣大的生意,區區十幾條船的業務,犯得著讓大小姐親自參與其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