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由溫伯明代寫書信,就可以知道這幫傢伙同白炎教是否還試圖重新聯絡。

也不知是他們的確同白炎教再沒有什麼瓜葛,亦或是有意隱瞞,反正從溫伯明這邊,並沒有查到多少新鮮的線索。

而那些由他們自己寫的書信,蕭文明也沒什麼好客氣的,反正這年頭可不存在什麼通訊自由的規定,凡是寄出去的信,蕭文明一封一封全都拆開來看了一遍,可是依舊找不到什麼線索。

倒是有幾個吃了苦頭的,決心要跟白炎教一刀兩斷,叮囑家裡人凡是那些白炎教的所謂“師兄”再登門拜訪,一律不要接待,全部給他們打出去!

由此可見,白炎教只把這些有些人當做了能夠產奶的奶牛,只看重他們的錢,並沒有給他們在教中安排什麼職務,並且也都是單線聯絡,相當於把他們置於神經末梢的地位。

但反過來講,這幫人也屬實是能力平平,對於組織嚴密的白炎教而言,他們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

就這樣一來二回的,蕭文明發現從他們身上,是詐不出什麼新的線索來的。

不過同他們的書信裡,倒是發現他們對蕭文明並沒有多大的怨恨,反而都認為是自己犯了罪,蕭文明這樣處置自己,已經是給了他們莫大的關照了。

不過即便如此,蕭文明對他們依舊不敢完全放心,特地詢問溫伯明:“這些傢伙會不會,在書信藏了什麼暗號?這些這些暗號只有事先約定的人才能看得懂,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傳遞資訊了。”

溫伯明卻拍著胸脯說道:“這點蕭兄就儘管放心好了,要是隻言片語的暗語,或許還能瞞過學生的眼睛。可這麼多人的書信,想要逐一矇混過去,根本就不可能!”

大齊朝在立國之初,承襲了前朝的制度,在全國各地設立了驛站系統,用以傳遞書信和政令。

因為科技的限制,除了緊急軍情用快馬接力傳遞,還能保持一定的速度之外,其餘普通書信傳遞的速度異常緩慢。

比如從江南傳遞一份書信去都城開封,少說也要走個十天半個月的。

這還屬於是從經濟中心向政治中心傳遞訊息,速度還算是快的,要是向邊疆地區遞送書信,沒三兩個月是絕對到不了的。

並且這還在太平無事的情況之下,如果半路遇到了山賊土匪什麼的,那信件就算是石沉大海了。

不過蕭文明捉來的這些白炎教徒,都是臨海縣或者是金陵城周邊的有錢人,書信傳遞很方便,並且眼下自然太平,不用擔心半路被劫的問題。

因此他們的書信從臨海屯往外送,短的兩天,長的也不過三五天時間,就被送到了自己的家裡。

又過了差不多的日子,便有人按照書信裡的吩咐,帶著銀兩、衣物、食品和各種生活用品,趕來了臨海屯。

這幫人別的沒有,錢是真的多,況且這回是家裡面的當家人遭了難,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

因此他們從家裡帶來的衣服都是最好的,物品都是最齊全的,至於銀子,那更是如山如海——白花花的現銀,一箱一箱地就往臨海屯裡搬。

也就幸虧江南現在是一個太平地方,唯一的不安定因素——白炎教——也被蕭文明震懾得暫時不敢出來搗亂,否則這麼多銀兩的運輸,十有八九是會被人看著眼紅的。

這時蕭文明就有了一個新的想法:可以用臨海屯的武力作為後盾,來發行信用券——也就是鈔票——用於代替實物白銀的流通,這樣既方便了資本的交流,又能讓蕭文明掌握鑄幣權,相當於把現代金融業引入了這個大齊朝。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以蕭文明現在的人力、財力和武力,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這個想法也就只能停留在“想法”的階段而已。

不過蕭文明看了這些財主一下子弄來那麼多錢,心裡也是很嫉妒的。

他熬了好幾個夜,才寫出了《三國演義》《水滸傳》這兩本書,就是這兩本名篇,換來的錢也就將將夠三百臨海屯的蕭家軍現在的開銷而已,並沒有留下多少結餘。

並且現在來看,光靠買書賺的錢,是滿足不了下階段的發展的。

而現在這麼多銀子就擺在蕭文明的面前,蕭文明怎麼能夠不眼饞呢?

可問題是,蕭文明好歹也是個朝廷命官——雖然還沒有正式轉正只是個替補的——不是什麼山寨土匪,沒法見了錢就直接搶。

但是明搶不行,暗奪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