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對方似乎完全沒聽到一般,自顧自的摔上門出去了......房內,儲銘均一臉茫然的看著被摔上的房門,又看了看角落裡拿著菜刀隨時會醒來的李涵,突然有種茫然若失感......

“好在,傷得不深......”儲銘均摸了摸手上的肩膀,無奈的自我安慰道......

此時,在唐鵬和程帥這邊......

“......”唐鵬皺著眉頭仔細聽著遠端通話器裡傳來的一切聲音,雖然看不到畫面,但他大致能夠猜到李涵那邊發生的事情,在他那張鮮有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了重重的擔憂之色。

“怎麼了?現在應該鬆了一口氣才對,李涵那小屁孩應該確認平安無事了。”程帥湊過來,一邊附著耳朵仔細聽著通話器埠處,一邊裝出一臉輕鬆的對唐鵬說道。

唐鵬沒有回答他,旁邊的陳維維倒是直捏了一把冷汗,雖然表面上是一副沉著的樣子,可那不斷喝水的舉動已經將他的擔心給暴露了出來:

“我說,萬一剛才那個叫儲銘均的偵探為了自衛掏槍的話......”

“放心,不會的,以老子對‘人’的觀察來看,那個豬銘均說話語氣緩慢而且注意用詞,說明他是一個說話做事前會讓自己好好思考一番的人,這樣的人在任何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控制住自己的本能,不會有什麼過激的舉動。”程帥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而且他的話語中在提到‘偵探’這個詞的時候都是用極其鄭重嚴肅的語氣說的,說明他這個人把自己做為偵探的身份看得很重要,這樣的人大多在原則的問題上極度死板,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失去作為偵探的那份虛無飄渺的所謂原則,老子旁邊這個白痴就是典型,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那個豬銘均和唐鵬這白痴是同類,所以在剛才的‘戲份’安排中,你把那傢伙的‘角色’換成唐鵬這白痴來想,就會覺得很放心李涵那小屁孩的安全問題了。”

“話雖這樣說,可萬一......”陳維維看了一眼唐鵬和程帥臉上的反應,不得不把後面的話吞了下去,“對了唐鵬,你還沒有說為什麼要安排李涵演這樣一出‘戲劇’,是為了試探什麼?”

唐鵬仍然沒有回答,依舊皺著眉頭仔細聽著通話器那邊的聲音,程帥見狀,抓著頭髮聳了聳肩,代替他反問道:

“你可不可能把手槍帶過機場的安檢處?”

“啊?”陳維維愣了一下,不太明白程帥話裡的意思,“現在的機場安檢都很嚴格,即使是我也不太可能可以帶手槍......”

“這不就得了!”程帥直起身,懶散的伸了個懶腰,繼續說道,“你個‘算盤’也不想想,既然你這傢伙的身份背景都不太可能攜槍過境,何況是那個小偵探,而且他還是‘秘密’前來調查的......還不明白?你個白痴的智商變低了?腦袋秀逗了?大腦凍住了?”

“......你們欠我四千八百九十八塊,加上剛才的精神損失費,一共......”

“別,別,老子說,老子這就說......”程帥擦了擦汗水,歪著頭看著陳維維,“首先他不太可能攜槍入境,那麼他手裡的槍就只能是在到霓國後短時間內弄到手的,問題是想要在‘禁槍令’這麼嚴的我國下如此短的時間內搞到手槍......相信其難度和要付出的‘油水’可想而知,問題是從老子對他的性格推理來判斷,他應該是那種極度堅持原則,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去傷害他人的這樣一個死腦筋,那麼究竟是什麼事情或者什麼想法迫使他去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也要弄到一把手槍?”

“......你的意思是?”

“危機感。”程帥微微含下頭,嘴角露出一絲邪笑,“也就是說他從內心最深處有一個‘調查此次事件可能會極大危險性’的感覺,而會有這感覺的原因,是因為在他潛意識裡有一種‘伊織美女遇害’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這背後肯定牽引著某種巨大的陰謀和犯罪團體的想法......如果這種想法只是想法的話,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去花那樣大勁弄一把手槍來保護自己的,也就說明......”

“也就說明這對他來說不只是一種想法而已......原來如此......”陳維維若有所悟的拍下手,突然想起什麼,“所以你們就順著他的想法走,故意安排李涵假裝被‘催眠’來襲擊他,讓他確認‘伊織小姐遇害事件’不是那麼簡單?”

“哈哈哈哈!你個‘算盤’總算開竅了!”程帥狂笑著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一旦他確認了那個想法,那麼接下來要再向他灌輸一些我們想要灌輸的‘資訊’就簡單多了,明白沒有?”

“哦......”陳維維不禁有些驚歎,他不由得從新審視了一下唐鵬和程帥這兩人,突然有種幸虧這兩人沒有把自己的犯罪天賦用在真正的犯罪上的僥倖感,“那麼接下來......”

“對不起,我退出。”這時,唐鵬突然打斷陳維維的話,閉上眼睛冷靜從容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什麼?”陳維維一愣,瞪大眼睛驚訝的看著唐鵬。

唐鵬直起身子,睜開眼看了看毫無反應的程帥,又看了看一臉驚愕的陳維維,緩慢而清晰的重複道:。

“對不起,我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