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神捕與傅盛又過了兩招,傅盛已受了七處傷,終於支撐不住,摔倒在地,嘆道:“你想殺便殺吧,我不能完成主人交待的使命,也無顏回莊了。”

那王神捕卻看向那書生,嘆道:“奇怪,怎得不是柳問方。一個破書生,還敢勞你傅管家親自護送!”

傅盛默然不語,那李治古卻道:“在下是一名大夫,這幾日一直在柳府替柳莊主治病,本來柳莊主病情已經有所好轉,但是今日傷情卻忽然惡化,陡然辭世了!柳夫人便交待這位管家送我回家。”

柳西來聞言心中一痛,差點站立不住,楚一飛扶住他低聲道:“先別急,我們聽他怎得說?”

柳西來心中轉過千萬個念頭,只覺得大腦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進去。

“什麼?柳問方死了?這……”王神捕急道,“他怎麼能死了呢?你且說說他是怎麼死的?”

“這個,我也覺得很是奇怪。昨日裡明明還有好轉的,怎知今日突然就惡化,我今日收到訊息忙去為他施針,可是病來如山倒,沒能留下柳莊主的性命!”

那王神捕兀自不信,頭轉向傅盛,問道:“你來告訴我,你們莊主今日陡然去世,你不待在莊內,卻趁夜色送走這個大夫,這是何意啊?”

“在下不知!主人辭世我心中亦是傷心,但夫人命我送他,我不得不從!”

“柳夫人,聽說這位柳夫人年芳二八,是個妙齡女子,嫁給柳問方,莫不是天天守活寡嗎?”王神捕忙向那馬車內搜去,卻見他拿出一個包裹,正是柳夫人剛剛在莊門口遞給李治古的包裹。

王神捕笑道:“你們鬼鬼祟祟,難道是因為這包裹裡有什麼機密不成?”,他掂了掂包袱,察覺重量有些不對,忙開啟拿包裹,卻是幾件粗布衣服,但他把那衣服往起一揚,頓時掉出來許多些珠寶首飾、翡翠、瑪瑙。他又拿起一看,只覺得這首飾中有股淡淡的清幽,便一件件地拿起,放到鼻子邊,把每件首飾都細細的嗅了一遍。

餘下三名捕快見他如此舉止,心中暗道:這傢伙怎得如此奇怪?莫非他是想吞了這批寶貝,才故意在這兒裝腔作勢嗎?

傅盛見他如此,嘲諷道:“剛正不阿的王神捕原來也只是貪財之徒。”

那李治古忙道:“官爺要這批首飾,就全拿去吧,只要能饒在下一命,來日定當以今日之十倍金銀奉還!”

王神捕冷笑了兩聲,問道:“你這個包袱可是柳夫人親手給你的?他給你這麼多首飾所為何事啊?”,李治古忙道:“在下替人出診從來只收三兩診金,多了分文不取。實在是不知道柳夫人在我衣物中藏了這麼多寶物,更不知她如此所為何事啊!”

那王神捕一把抓住他,狠狠的盯著他,笑道:“你這小子居然還敢狡辯,這裡的首飾加起來恐怕可以建一個柳家莊了,她把這麼多寶貝都交給了你,難道會沒有圖謀嗎?”

那李治古道:“天大的冤枉啊!在下只是個給人看病的大夫,至於別的確實是一概不知啊!”

王神捕拿起一根珠釵,遞給他大聲道:“這又是什麼東西?”

“這,只不過是一支珠釵啊!”

那王神捕顯然是怒了,斥道:“你這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花花公子,還敢在這消遣本大爺!”

原來王神捕剛才將一件件首飾仔細聞了一遍,察覺出這件珠釵子的氣味與別的不同,便知這其中另有隱情。只見他把珠釵一擰,那釵內卻是真空。王神捕取出一物,卻是條女人用過的薄絲巾,王神捕將那絲巾展開,只見上面寫滿了字。

傅盛見此情形,陡然起身,準備偷襲王神捕,不想那王神捕早有準備,回身一腳狠狠的踢倒傅盛,怒道:“早就知道你圖謀不軌了,給我老實待著吧!”

傅盛受了幾處劍傷,又捱了這重重的一腳,摔倒在草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那李治古似乎真不知道這首飾裡暗藏玄機,嚇道:“官老爺,這件事情可與小人真的沒半分關係,小人真的是來此為柳莊主瞧病的!”

王神捕看著他無辜的表情,笑道:“齊捕快,你來讀一下這段話,好讓這個大夫能死的瞑目啊!唸的好了,這珠釵便給你了!”

那大鬍子捕快心中大喜,忙接過絲巾唸了起來。

“李公子,妾身自夫君重傷,終日惶惶不知如何度日賽,幸得公子以華佗之術悉心救治,全莊上下莫不感念公子救死扶傷之心。今日夫君陡然離世,妾身哭之泣之。唯夫君去世前諄諄告誡,盼妾身早找歸宿。妾身環顧四周,虎狼之輩虎視眈眈,唯公子乃堂堂真正的正人君子。今日未亡人願以舉家之財力相授,望公子早尋樂土,他日必定全心侍君。只盼早日比翼齊飛,萬莫辜負妾身一片心意。”

王神捕一邊聽齊捕快讀,一邊觀察李治古的神情,但見他由大悲到大驚、又到大悲,渾身顫抖不止,大汗直流,笑道:“你這傢伙看著倒不像個浪蕩公子,不曾想也是個竊玉偷香之徒!快說,你使了何等手段,才讓柳夫人對你情有獨鍾,欲罷不能的?”

餘下兩名捕快聽到這份信的內容,早就偷笑不止,又見王神捕如此說道,齊齊望向李治古。

柳西來聽到這番話,心中絕望至極,暗道:父親果然是出事了!過了一會暗暗發誓:不殺了這個姓朱的女人,我柳西來誓不為人!